尔维斯和莱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无论是顾萌萌父亲抛妻弃女另娶她人还是她的母亲再婚之后抛弃了她，都是耸人听闻前所未有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拳头握紧又握紧，尔维斯只觉得胸口窒息得难受，咬着牙道：“你可是珍贵的雌性，怎么能……”

抛弃两个字太沉重了，尔维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样的字放在顾萌萌的身上。

顾萌萌苦笑了一下，道：“在我们那个世界，雌性并不像这里这样珍贵。恰恰相反，很多比较落后的地方，甚至会直接把生出来的女儿扔到垃圾桶里或者在怀孕期间到黑诊所照B超，确定性别之后直接引产……”

顾萌萌能够感觉得到尔维斯的身体在颤抖，那是介于愤怒和心疼之间胶着挣扎的一种感情。她知道，她的男人在为她的过去感到悲伤。

仰头笑着，顾萌萌道：“我还算是好的，至少我母亲把我养育到了十四岁。我靠着在游乐场的小剧场里表演至少可以赚到一些生活费，寒暑二假的时候我还会去麦当劳做兼职的钟点工赚取自己的学费。十八岁以后，生活就比较好过了，大学的时候是拿全额的奖学金，学校的住宿和食堂要比外面便宜很多，所以……大学期间是我人生中活得最轻松最惬意的时间了。原本想着也在这最美好的岁月里学着别人谈个恋爱什么的，可惜连表白都还没有，就穿越到这里来了。”

顾萌萌话里的很多词汇，尔维斯和莱亚是理解不了的。但有一样他们很清楚，那就是顾萌萌的眼睛里有一种深藏起来的孤独。

这种孤独，正是尔维斯和莱亚在初次遇见彼此时，在对方眼睛里看到的东西。

只不过，当时的他们眼睛里除了孤独还有恨。

而顾萌萌的眼睛里，和那淡淡的孤独相辉映的，是希望。

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尔维斯，甜甜的笑道：“我还是很幸运的，能够来到这里，能够遇见你，你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逸生活和心灵慰藉，你让我相信……我的人生，开始变好了。”

“小萌。”尔维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顾萌萌，斟酌许久，只道了一句：“我爱你。”

顾萌萌笑着回应，道：“我也爱你。”

而莱亚，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顾萌萌为什么不肯原谅他，不肯接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