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甚至开始挽留比德尔，为了不让他去伤害我的雄性，我甚至主动去勾引了他……”雌性的目光始终是空洞的，就仿佛只是在以第三人称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事不关己，才能不那么痛吧。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怀上了尔维斯。”提到尔维斯，雌性下意识的将目光飘向了洞口，可惜，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虽然不爱比德尔，但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怀孕，我还是很高兴的。可是比德尔却逼着我在孩子和我仅剩的伴侣中做选择。他说如果我想要保住我的伴侣，就和他交配，直到孩子流产。如果我想保住孩子，那么他就立刻离开这个山洞，直到我分娩……但是代价，是我身上仅剩的两个印记一定会消失。”

顾萌萌皱眉，如果说容不下其他雄性可以理解为占有欲强，以现代的婚姻观来说她还能够理解。但交配至流产什么的，也未免太变态了吧？好歹那个肚子里，是他的骨肉啊。

雌性似乎看到顾萌萌的表情，又或者说她不在乎顾萌萌是什么反应，她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把这些年来从不敢表达的心事宣泄出来。

“我终究是自私的，我想保住我的孩子。所以那天晚上……我前后心口上的两个印记，同时消失了。尽管我不断的祈求他们两个可以逃脱，可是他们还是死掉了。”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强迫自己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所以无论我怎么吐，怎么痛苦，我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可是他……在我的孩子还不足一个月大的时候，就全都抱走了。我被他囚禁在这山洞里不见天日，为了能见我的孩子一面我放弃自尊放弃一切的讨好他，可是换来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六只小狼崽，最后只活了尔维斯一个。他不断的用尔维斯威胁我，只要我稍微有一点点不如他的意，他就虐待尔维斯……我连死，都不敢死。”

“大雨季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的尔维斯已经强大到再也不是他可以轻易伤害的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终于，解脱了啊。”

“他杀了我的伴侣，杀了的儿子，将我囚禁在这里折磨蹂躏，而我……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连恨意都被消磨干净了。真正的绝望，就是连杀了他报仇的欲望都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东西了，无论爱恨，全都没有……”

顾萌萌静静的听着她把过去的事情讲完，中间没有插嘴，直到她全都说出来，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一副心如止水只盼着死亡的模样，再也不动一下，顾萌萌才试探着开口道：“或许，我可以带你走。接你去圣纳泽，跟我和尔维斯一起生活……这样的话，你愿意么？”

雌性的睫毛动了两下，顾萌萌的话似是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她平静无波的心湖之中，激起层层涟漪。

但很快，这涟漪便平息了，她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小雨季过后的寒季……我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