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在县守大人英明睿智的逼使之下,那金二终于主动承认,是自己联合了几个酒肉朋友,伪造了一份假的买卖契约,想要坑刘诗书的田地。众百姓心服口服,不由得一阵欢呼声,掌声更是如雷一般。
那刘诗书本来只知道死读书,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虽然田地是他自己的,却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百口莫辩了。幸好县守大人英明,替他将田地保住了,当下感激涕零,竟然在大堂上哭将起来。
那县守大人将刘诗书安慰一番,然后将金二痛打三十大板,那些所谓的证人则各打二十大板。
噼噼啪啪的责打声中,百姓们更是纷纷叫好。
郭旭忽然听见左手边有一个人说道:“这个选出来的县守大人,果然是有点意思。”
郭旭回头看去,只见那人比旁边的人高了半个头,样貌却极为丑陋,招风耳、大鼻头、嘴还有点歪。
那人好像也感觉到郭旭正在看他,便也转过头来,目光跟郭旭对在一起,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挤出人群。
郭旭急忙跟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冲着那人叫道:“这位兄台,且请留步。”
那人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郭旭笑道:“有何指教?”
这个时候,乔不破和孙不二也跟着挤了出来。
“怎么了老大?这家伙是不是偷了你的银子?”乔不破怒试着那人说道。
“不是不是,”郭旭急忙说道,“刚才听这位兄台说,这个选出来的县守大人,果然有点意思,在下只不过是想跟这位兄台攀谈一下而已。”
“原来如此。”乔不破说道,“幸好你说清楚了,否则我就要揍他了。”
郭旭急忙对那人说道:“我这位兄弟脾气有些急躁,兄台不要介意。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你太客气了。”那人一点都不介意,笑着说道:“在下名叫江统,陈留圉县人,请多多指教。”
郭旭心里一动,急忙问道:“可是江统江应元?曾经向皇上进徙戎论的那个?”
那人微笑道:“正是在下。想不到到了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知道我的那个徙戎论,真是让我有意外之喜啊,呵呵。这位朋友,看起来气质不凡,应该也不是个普通人物。还没有请教……”
郭旭还没有说话,乔不破立即说道:“这是我们大哥,就是你们说的郭旭郭大少。”
那江统立即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可是乞活军的首领?”
“正是。”郭旭也笑着说道。
那江统更不说话,转身就走。
乔不破顿时大怒,冲上去拦住江统的去路,怒道:“你这人什么意思?我大哥正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说走就走?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吧?”
江统冷笑一声,昂然说道:“那我应该将他当成怎么一回事?难道还要我立即向他跪拜么?我江统不会跟一个乱臣贼子说话的,更不要说向他跪拜了,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杀了我!”
乔不破怒道:“谁是乱臣贼子了?你才是乱臣贼子,你全家都是乱臣贼子!”
江统又冷笑一声,说道:“我江统初为山阴县令,袭封亢父男,历任中郎、太子洗马、博士、尚书郎、大司马参军、廷尉正、黄门侍郎、散骑常侍;祖父曾任谯郡太守,以仁义的好品行着称,家父也是南安太守。我江家世世代代终于朝廷,善待百姓,何来乱臣贼子之称?反观他郭旭,组织乞活军,组织丐帮,攻打朝廷军队,占据邺城和洛阳,杀人无数,搞得天下大乱,他不是乱臣贼子,那还有谁是乱臣贼子?”
乔不破大怒,其他碗大的拳头就要打。
郭旭急忙上前,挡住乔不破的手腕,回头对江统说道:“你的胆子可真不小,难道你就不怕死么?”
江统冷笑道:“我江统从来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那我现在就教你怎么写!”乔不破大叫着,挣扎着就要上前去揍他。但是他的武功比起郭旭来实在差的太远了,不郭旭抓住了手腕,却又如何挣扎得脱?
郭旭一手抓住乔不破,回头对孙不二说道:“将他带回去!”
孙不二点点头,上前推了那江统一把。
那江统趔趄了一下,回头向孙不二怒道:“不要推我,我自己会走,要杀要刮,我江统都接着就是了!”
乔不破道:“好,还算你有种。”
那江统看起来一点武功都不会,既然他答应一起回去,乔不破和孙不二也没有为难他。
四人一路无话,默默的回到了县守府。
到了偏厅,郭旭一指榻上,说道:“坐。”
那江统一副肉在砧板上,任你摆布的样子,就往榻上一坐。
郭旭又指一指矮几上的酒壶,说了声:“喝。”
那江统一句话也不说,立即就拿起酒壶来,在酒杯里满满的倒了一杯,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咦?”江统忽然出声,好奇的看着那酒杯,砸吧着嘴,好像觉得这酒出乎意料的好喝。
“再喝。”郭旭又说道。
江统立即毫不犹疑的又倒了一杯喝了。
“再喝!”郭旭又说道。
那江统一连喝了六杯,大着舌头说道:“这么好喝的酒,就算是里面有穿肠的毒药,死了也值得!嗯?有酒无肴,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么?还不赶快让人弄几个小菜来给我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