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住户下来询问情况,得知没事后便走了。回到屋内发现她还没起,就捏着她的鼻子准备把她憋醒。
突然流出一股鼻血,随即就流满整手,顾思媛就小跑着去浴室处理了。
我愣了愣,收拾好床单被罩,赶紧去洗了。等她洗好,我有些担心,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的脸。
“怎么了?”
“没怎么,这是觉得有点意外。”
她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我说道:“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运筹帷幄的。”
我看着她淡淡地笑,却没有说话,等她抽毛巾敷一下脸,问我道:“我们今天干什么?”
“你不是想看看村子里是什么样子吗?你有时间的话就陪我回去看看。”
顾思媛看着镜子里的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我笑笑没说话,说道:“可能要回去三四天,姑父开车送我们回去。你看看需要带些什么。”
顾思媛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把脸上余着的水珠擦干,去收拾东西了。看着她,我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总感觉她似乎在隐瞒什么。
上午十点,姑父的车就到了,是单位的皮卡,国家电网的那种蛋黄色的配调。开公车有开公车的好处,那时候还没有严查这些违规。
走到路上,收到了楼上打来的电话,询问玻璃处理的事儿。
“我已经扫了,您可以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边的人语气里充满了抱歉,“那就不打搅了。”
“好,谢谢。”
收好电话,不过短短一个小时车程,汽车就停在了小巷口,看着地上的杂草,我有些无奈,踩进去,走进院子里,一直走进厢房,把除草机拉了出来,半人高的草阶上露出光秃秃的地面。
推开一条小道,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提进来,姑父看了看时间说道:“那我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说:“好。”
送他离开,顾思媛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这院子,说道:“这就是北方的村子啊!”
“特别破,是不是?”
她看着我呵呵笑着,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就是这样”的神色。
常年无人,西厢房已经开始坍塌,上面遮雨的塑料布由于一年四季的更替风化灰飞。因此我自是不会上去的。
把东西安顿好,便继续开始除草。按照时间来看,到中午差不多是可以完成的。
“这儿有水龙头,你把石炕上清理干净,立柜里有毯子被褥,晚上睡觉可以铺上去。”
她愣了愣,问道:“我们睡一间?”
我点头说道:“隔壁那间收拾不出来,而且一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她点点头,我说:“下午我们去河边走走,或许还能捞条鱼回来吃。”
“这里还有鱼?”
“是水库那里,每年管水库的大爷都会在里面养鱼吃,到这两天要灌溉,防水必然会把鱼放出来。只不过平时没人捞而已。”
她点点头,问道:“你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腊月二十九,回来贴对子。贴完就回去了。”
“特地跑一趟?”
我点点头说道:“这里是我的根源,时间久了,就要回来一趟。”
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样子,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去干活儿吧!今天干不完,明天还得继续。”
把院子收拾妥当,又把巷间巷头的草除完,用簸箕把他们拾掇到一处,从冰箱里拿出来冻肉,在水龙头上把锅碗瓢盆和菜板都彻底洗了一遍。
打开老式的玻璃窗,拿起座钟,底下有一块金质的长命锁,转身看着正在石炕上“和稀泥”的顾思媛微微一笑。
“媛媛。”
“嗯?”她扭过头看着我,我走过去把长命锁交给她,“我的命交到你手上了。”
她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等看到长命锁下面的名字,她笑嘻嘻地说道:“你这是要卖身为奴了?”
“不,我准备金屋藏娇。”
她嘻嘻哈哈地躲过了我凑过来的嘴唇,继续做她的事,我微微一笑,打开电磁炉开始做饭。
有很多东西都有很长的时代感,甚至略有一些伤感。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些印记。
入乡随俗,让她换下华丽的着装,穿着破旧的乡县旧式校服,依旧压不住她的好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