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讨厌。”亓官倾城皱着眉头,奶凶奶凶的。
苏慕言又揉了揉亓官倾城的头发,故意去招惹气呼呼的小少年:“为什么不能揉头发?”
亓官倾城瞅了苏慕言一眼,耳朵根儿泛起一丝微红,“你明知故问。”
“没错。”苏慕言摆了摆手掌心,骄傲的说道:“我的手很珍贵,一般人的头发,我可不揉。”
亓官倾城脚步一停,抬起头看着苏慕言,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今夜的月光,温柔似水,缕缕情丝如涟漪泛开:“如果你以后只揉我一个人的头发,就允许你揉。”
“……”
苏慕言愕然愣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无法再向前挪一寸,也不好意思收回来,表情尴尬极了。
这个小家伙,又在讨价还价。
“苏小姐,”亓官倾城微微侧目,低着俊逸的眉梢,唇角轻扬起一抹笑容,带着少年独有的羞涩:“我的头发也很珍贵,一般的人,轻易不可摸。”
深夜里,僻静的小路无人,惟有花草的清香飘荡在空气里。
朦胧的月光下,夜色仿佛沁了一层雾光,模糊了人的眼帘,遮挡住人的视线。
无形中,气氛悄悄暧昧起来。
一如雨后春笋冒出新芽儿,雪后寒梅傲然绽放,在漫天铺洒的月光下,点点星光簇拥着情窦初开的吾家少年。
亓官倾城的眼神温润柔和,一张俊美的脸容泛起少许红丝,仿似山花初开时的烂漫,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清纯淡雅,圣洁无瑕。
那是一朵幽然美妙的白玉兰花,在苏慕言的眼中悄然绽放。
每一片花瓣都恬静到了极致,优雅高贵,弥漫着似远还近的,淡淡的香。
苏慕言刚才摔倒的时候,碎裂的烛盏划破指甲,指尖儿上破了一点皮,凝着血痂。
此时,被风吹冷了。
亓官倾城取出手帕包住苏慕言的手指,心底微微疼着,“苏小姐,你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幸好,以后有我。”
苏慕言如同被热水烫了一下,指尖发燥。她背过双手,紧握了两下,脚步匆忙,朝前院走去。
亓官倾城跟在苏慕言身后,身姿笔直挺拔,温俊儒雅,步伐徐缓,仿若闲庭信步,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
…………
两个人回到住处后,各自洗漱完毕,准备休息。
亓官倾城睡在里屋,望着轻轻浮动的纱幔,闭上眼睛,说道:“苏小姐,我们明天见。”
“嗯。”苏慕言躺在外厅的小榻上,瞅着手指上的丑陋蝴蝶结,漫不经心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亓官倾城轻浅的呼吸声。
苏慕言翻来覆去睡不着,某些片段反复出现在脑海里,扰得她心绪不宁,无法安睡。
“苏眉?霉?没?”
这个名字挺有意思。
苏慕言起身朝书桌走去,不期然看到亓官倾城刻意藏起来的字画,惑然:“这是我的名字?”
书桌上,一张张写满了‘苏小姐’三个字的稿纸足足叠了半指厚,墨迹未干,散发着浓郁的墨香。
苏慕言望着那一沓几乎写满‘苏小姐’的画纸,静如止水的心突然被小石子击中了。
小石子上刻着一个小家伙的名字,那将是她往后余生里,珍藏在心尖儿上的白月光:亓官倾城。
…………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一辆马车飞快地朝百里家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