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瞪着眼吼道:“他不光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冤枉我们是巫鬼教的人,现在连你也是我们的同党了!”
三哥一句话,张一一彻底哑口无言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眼圈见红,竟然哽咽了起来。
“那,那他说要对付我师傅,怎么办啊……我师傅会不会有危险?”
我和三哥都没有回答,毕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们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紧随其后的,又是一阵死寂地沉默,我们三个人并排靠墙坐着,谁都不说话了,我就感觉心口发堵,喉咙也发堵,这种无比压抑的感觉我二十年来就感受过一次,就是小茹离开我们的那天,这,是第二次。
晚上七点来钟,一个天诛府白袍人来给我们送饭,可我们三个哪儿还吃的进去?
他见我们没吃也没关我们,扔下饭就走了,夜幕越来越深,我们愣坐在冰冷的牢房里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
这一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但耳听着大厅里白袍人之间的聊天对话提及时间,似乎已经是后夜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忽然打破了这毫无声息的沉寂,紧接着就听有人在大厅里吼道:“快,全员备战!”上页有号。
那人喊声一落,整个大厅里立刻沸腾了起来,我偷偷扫了坐在旁边的张一一一眼,甚至听到那喊声,连她的神色都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但随后又归为平静,继续闭目养神。
“怎么回事?”我小声朝着张一一问道。
张一一眼都不睁地说:“不用问也知道,又是巫鬼教来偷袭火鸟塔了,这段时间,我们每天会派十几个人乔装成游客、商贩或过路人,二十四小时在火鸟塔周围警戒,怕的就是巫鬼教打火鸟塔的主意,可巫鬼教还是不放弃,每次都被我们打退,却没过几天又再度攻上来……”
“他们在乎火鸟塔里的东西,这我理解,可还有一点是我不理解的……”
我皱了下眉头,又说:“火鸟塔上那块铁牌子是什么?似乎有那块铁牌子在,巫鬼教根本就打不开火鸟塔的封印,为什么还要一直来自寻死路呢?”
“那是当年柳宗元留下的《逐毕方文》。”
张一一回答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柳宗元并非道门中人,更不是任何派系的驱魔人,为什么可以以一介凡人之力镇住毕方?这是一个千古谜团,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所留下的逐毕方文是一件用于封印毕方的强大法器,只要那块铁牌子在,毕方的魂魄就逃不出来,不过,之前我说过,火鸟塔的封印已经越来越薄弱了,我指的就是那块铁牌,巫鬼教并非完全没办法破除封印,而是我们天诛府时时戒备,他们无法仔细研究那块铁牌罢了,不然,恐怕毕方之魂早就逃出生天了……”
我们正说话的功夫,忽然就听见一串急促地脚步声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随后脚步在我们所在的牢笼前停了下来,我抬眼一扫,立在眼前的是脸色凝重地陶璟慧和汤耀。
见到故人,我忍不住对他们笑了笑,可两人都手持桃木剑垂着头,谁都没说话。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听汤耀叹了口气说:“师傅已经带着所有人去救援火鸟塔了,留下我们两个新人,看着你们……”
“师傅?什么师傅?”我愣了一下。
汤耀又嘟嘟囔囔地说:“就是,就是燕七,他已经收我们做了徒弟,带我们入了天诛府……”
听完汤耀的话,我一声冷笑。
“所以说,你们现在是燕七的人了对不对?”
燕七微微皱眉,张了两次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从走廊的房顶上,忽然渐渐吊下来一个倒立的人影,一声不响地落在了两人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