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短的，你疯了吗？”

“疯的不是我，是你……”

我一步一步往前走，手里的神木剑残片已经被我攥得粉碎，化成渣一点点顺着手缝滑落。

也许正是这残片的缘故，我体内千年丹的力量已渐渐收敛。低头一看，满身的红光也已经消退了，而疲惫感和剧痛也又一次袭遍全身。

“嘿嘿，我又没死……”

我笑了笑，却连咧嘴的力量都很难发出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又朝着惊愕在毕方背上的小茹伸手叫道：“你还没听清我的话吗？把丹还我。”

“腿短的，你再走一步，我就叫毕方放火烧了你，你，你已经没有了千年丹庇护，真的会死的……”

“死得其所，这是好事。”

她说话的功夫。我已经往前迈出三步，小茹的眼神越发地慌乱了起来……

忽然，一道黑影从旁边闪出，一个手持弯刀的巫鬼教教众已经从旁边偷袭了过来，我理都没理，因为没等看他一眼。毛小方的雷符已经出手。那人一声惨叫就倒在了我的身旁，但紧随其后的是又几名巫鬼教教众的袭击，可毛小方、杨道爷以及又从血泊中爬起来、满脸是血的三哥，都已经护到了我的左右……

“小马，欠我的拳头我早晚找你还！”

“别说拳头，命都归你。”

天敌就是天敌，我越是接近，小茹身下的毕方就越不安分了起来，忽然一张嘴，黑乎乎地嗓子眼里已经又酝酿出一团火光。小茹赶紧一跺脚，那毕方这才分外听话地闭上了嘴……

“腿短的，你别逼我行不行？大家各为其主……”

“不，我们没有主，我们只不过是……一家人而已。”

杨道爷说着走到我的前面，抬头盯着小茹，满眼尽是沧桑，而当两人的目光交错，小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脸庞滑落……

“小茹，谁都会做错事。但即便是一只蝼蚁也不会没有补过的机会，有什么事，大家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敞开心扉？”

“二叔……你们别过来……”

小茹终于哽咽了起来：“我已是巫鬼教的神兽使，我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跟你们一直待在一起了……”

“你他妈放屁呢！”

三哥说着话，也摇摇晃晃追了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又瞪着眼吼道：“我他妈以前还是夜店老板呢，现在还不是跟你们混成了这逼样……杨小茹……不，弟妹……别让大家难做，滚下来，你还是你……”上名上血。

三哥说完话见我一声不吭，气得直接往我胸脯上拍了一下，骂道：“该你说话你倒是比谁都老实了……”

“小茹，把丹还我。”

我一抬手，就这一句话。

三哥气得狠狠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我这才又说：“小茹，你是去是留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我清楚，既然你没有被杨死控制，那么你现在在做的，一定是你认为最该去做的……无所谓，什么天诛府、什么巫鬼教，我只知道，不管你做的是错是对，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把你从新追回来……因为你值得……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杀了我……”

“你他妈说啥呢？”三哥脸都变了，气得直瞪眼。

可我话还没说完：“或者，把丹给我，那丹不是你的东西，今天除非我们全死，要不然你休想带走……”

我说话时，小茹已经蹲了下来，低着头哭得泣不成声了……

“腿短的，对不起……”

终于，小茹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可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我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应着她甩了出去，手指一弹，刚刚偷偷在杨道爷身上摸来的黄纸符顿时祭出，‘啪’地一声就贴在了小茹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