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王扫了我一眼,突然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口只说了一句话,“兄弟,你有多少兵?”
大禹王突然冷冰冰地说出这句话来,周围所有人都愣了住,唯有我微微一笑,朝着大禹王拱手抱拳问道:“你想要多少?”
大禹王扫视我背后众人。一阵沉默之后突然眉间一皱,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大禹王说话时,就见他的身体各个部位上,皮肤时不时地开裂,随后血迹露出,然而那鼓起来裂开的伤口却又紧随其后开始逐渐愈合,如此一阵阵地周而复始着,看得大家都惊了住。
我知道众人会觉得奇怪,因此回头一笑说:“你们别害怕,这段时间我一直和大禹王待在一起,没日没夜的促膝长谈之后总算是解开了他的心结,但他身上的这奇怪伤势却是当年他强闯龟山天门时留下的,与老君的禁锢诅咒无关,解不掉……”
话说到这里时,我不免有些心虚,只因为光是看一眼,也已经能感觉到大禹王周身被撕裂时身体所承受的痛苦是何等激烈了,可我竟然完全帮不了他……
而大禹王也低头扫视着那不断裂开又不断愈合的身体,脸上没有丝毫痛苦地表情,只是满脸的麻木,想来他也早就习惯了这撕心裂肺的剧痛了吧……
抬手间,大禹王擦掉肩膀裂开的伤口上,留下来的血迹,又抬头朝我说道:“你们不用管我,这些终究是我自作自受,小马,你解开了我身体的诅咒,这大恩大德我已经永世难以报答了……”
“客气什么,你为天下兵主,要绝地反攻毕竟少你不可……”
我朝大禹王微微一笑,又转头朝着陈国生和杨道爷等人开口问道:“几位,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全部人马的损伤情况如何?”
杨道爷听完赶紧回答说:“这你放心。因为我们一直将人马散落在四面八方,庚辰要想全部消灭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虽然如今总部基地被摧毁,但只要我们准备好了反击,我随时可以发出信号,在半个月内将所有人马集结到一起……”
“很好。”
我点了点头,见杨道爷说话时信心满满,我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银川一战之后,天诛府名义上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了,但实际上单从实力上来说,却比之前六百多年间都要强大了许多。
自从靖难之役开始,曾是朝廷指定猎魔衙署的天诛府就沦为了不能见天日的民间猎魔社团,一方面要躲避官府的追杀清剿,另一方面还要尽量不被世人察觉,以免惊扰百姓,因此常年都活跃在鲜为人知的黑暗之中。
正因为如此,古往今来天诛府对于成员的要求也格外地严格,每个试图加入天诛府的成员都必须精挑细选,保密系数极高。
而银川一战却彻底改变了一切,天诛府、巫鬼教乃至于整个驱魔界都已经完全暴露在了世人的眼前。整个世界一片人心惶惶,因此我们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神秘’下去了。
彻底‘消声灭迹’之后,我们开始大量的招兵买马,在暗地里尽量集中所有我们能集中起来的驱魔界各派高手。但并不会将他们第一时间聚集到一起,更不会让他们清楚自己是在为天诛府工作,而是将所有人按地域分开到四面八方,形成一个个单独的小团体行动。
而这些分散在四面八方、看似无足轻重的‘小团体’,实际上却像是大树的一片片叶子一样,表面上都是独立的个体,实际上在层层联络员的联系之下,早已在‘地下’形成了一张铺盖在整个神州大地之上的联系网。
他们是‘叶子’,诸多的联系方为‘树枝’,而诸多联系人又经过更深层的联系人-‘树干’凝聚到一起,而我们,则是整棵树的根。
无论枝叶多么茂密。根,永远只有一棵;无论那些与将星、庚辰相抗衡的小团体多么弱小、多么零碎,天诛府,永远都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