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见。”
贺轻姝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窗户上的倒影,转身离去。
次日凌晨。
丞相府门外,一辆马车此时正横靠在路旁。
“小姐,你一定要这么早走吗?”寒衣攥着贺轻姝的衣袖,不肯让她离开。
贺轻姝摸了摸小丫鬟的脑袋,柔声道:“寒衣,听话。”
寒衣倔强的看着贺轻姝,带着哭腔道:“小姐,你就不能吃完早饭再走吗?”
贺轻姝轻轻摇头,道:“不用了。我怕再多停留一刻,我就舍不得走了。”
“小姐。”寒衣两眼含泪,小姐你一定要回来。
“会的。”
贺轻姝轻轻拍了拍寒衣的肩膀,然后转身进了马车。
“出发吧!”
“是,小姐。”
随着马车夫的声音落下,马车开始轱辘轱辘的滚动。
“小姐,一路顺风。”
寒衣追在马车后面,眼里满是不舍。
车厢内,贺轻姝此时正小声抽噎。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亲人独自远行。
贺轻姝轻轻掀开帘子,眷恋的看了一眼身后高大的丞相府。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贺轻姝突然想起这句诗,恰好适应她此刻的心境。
人生漫漫,天地辽阔,人漂泊于浮尘之外,不就是远行客吗?
“哒哒哒。”
马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青石路的拐角处。
丞相府的一处庭院。
丞相夫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有人要用刀挖她的心头肉,她努力跑,却并未逃脱。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用刀剖开她的胸口,取出一坨血淋淋的肉。
丞相夫人轻轻用手捂住胸口,刚才的疼痛似乎并未消散,还在她心口处打转。
她总感觉她失去了十分重要的东西,但她一时又实在想不起来。
“夫人。”
沁碧推门而入,来到丞相夫人帐前。
“夫人,您做噩梦了吗?”
丞相夫人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夫人,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吧!这些日子您一直都没睡好。”沁碧忧心忡忡,她总担心丞相夫人的身体出事了。
“不用了,我这也是老毛病了,犯不着找大夫。你跟以前一样,弄些安神的药给我吧!”丞相夫人疲倦的扶着脑袋,这些日子,她实在太累了。
“你下去吧!”丞相夫人摆了摆手。我这不用你服侍。
“诺。”沁碧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
这个梦到底照应着什么?难道真的有人要挖她的心头肉吗?丞相夫人摇了摇头,她想多了。肯定是这段时间她一直没做梦,魔怔了。
书房。
丞相此时还未睡,正对着一幅画发呆。
“老爷,小姐走了。”
一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无声出现在书房,对着丞相恭敬禀报。
“派几个人加强保护,千万不要让姝儿出事。”
“诺。”
“下去吧!”丞相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