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是对寻常百姓来说,对另一些人来说,却不一样了。比如一直不那么安分的白莲教的人,在知道了这一消息后,便动了起来。
要说起来,于谦和白莲教之间的渊源可着实不浅。早在他初入仕不久巡按江西时,就曾破获过与白莲教相关的案子,也剿过一次当地的白莲逆贼。而等到他的官做到河南巡抚时,当地的白莲教就更是遭了难了。
本来,因为河南之地相对比较贫穷,给了白莲教发展的土壤。可于谦的到来,不但办案严谨,行事公正,杜绝了许多可能让他们挑事的由头,而且还花了不少心力派人四处寻找搜捕白莲逆贼。
经过几年的努力,本来大有起色的河南白莲教一支居然就这么被扫得所剩无几了。不少教中干将都被官府拿了去开刀问斩,少数一些人也是侥幸逃得性命,却也只能远离河南。
如果说陆缜算是白莲教的冤家,是白联眼中的一根刺的话,那于谦就是整个白莲教的心腹大患,许多人都欲除之而后快。
只可惜,于谦的名望太大,大到连白莲教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对其下手。而且他身边更围绕了不少自发聚来的好手,所以白莲教纵然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回,好不容易因为于彦昭之死让于谦远离朝堂。这让不少白莲教的人都松了口气,觉着是无生老母保佑,一切都将有转机了。可结果只一个多月工夫,却再起反复,这让教中不少人都开始想着怎么在其回京之前把他铲除了。
这其中,许青莲和白联两人更是心思用得最多的。因为杭州和苏州连续的失手,他二人都有些不好跟教里交代了,所以他们这回是把除掉于谦当成了将功赎罪的大好机会。
此时,这两人正坐在严家的客堂之内,面前的严玉麒则是一脸的忐忑。
之前,虽然许青莲曾提出过自己的要求,想要严家配合自己搅乱整个苏州运河码头,但这一两个月下来,最终也没真个动起来,这让严玉麒不觉生出了一些侥幸的心理,或许对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其实并无这等心思。
但今日,许青莲他们趁夜再次到来,却不由得严玉麒不紧张了,显然来者不善哪。而在他们道出了自己的意图后,严大少更是惊得浑身一震:“挑起码头那些苦力的怒火,搅乱整片水域,让运河彻底瘫痪……这可不是小事,一旦被官府查出真相,恐怕我严家……”
“严公子,我们今日前来可不是跟你商量的,而是要求你照此办事。不然的话,那私盐的事情可就会传得满城皆知了。”许青莲此时也不想再和对方多作言语上的纠缠,直接就强硬要挟起来。
“我……”一股怒火从严玉麒心头生起,他这些年来何曾被人如此说过话?但一想到对方所掌握的把柄,这口气又撒不出来了,只能苦笑着沉默不语。
白联则跟着继续施加压力:“你们严家家大业大,也别想着一走了之。实话也不妨告诉你,本教早就派人在你们周围盯着了。一旦有任何的问题,不但官府会立刻知道,而且我们的人也会动手。到那时,你严家几十口人还有没有能活着的,可就不好说了。”
这却是赤果果的威胁了,面对这话,严玉麒在倒吸了一口凉气之余却还真不敢不信了。因为他早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白莲教可不是他们这种商人家族能应付得了的。他们说要杀你全家,一定不会失手,就是家里的一条狗都不可能活得下来。
如今摆在严玉麒眼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了。要么不答应,然后不但之前的罪名会被揭露,甚至全家都可能被白莲教杀死。要么,就是答应下来,然后看官府会不会查到。似乎两条都是死路,绝路!
半晌之后,他终于点下了头来:“我答应你们。”后一条,似乎还有一线生机,只能照做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好!严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那就等咱们的消息吧。”许青莲满意地笑着说道。
这一天,正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鬼节。
鬼门关开,魑魅魍魉都开始出来作妖了……
@@@@@
感谢书友的打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