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官饶了你倒也不是不成,至少我可以帮你隐瞒一些事情,好保全你的『性』命。不过你也总得交代一些东西才成哪。比如如今还有哪些同伙尚未被我锦衣卫所拿,以及真正在背后指使你们做这一切的又是哪个?”陆缜见他是这么一副模样,心下自然大定,趁势追问道。
徐有贞先是一阵犹豫,终于内心的恐惧压倒了一切顾虑,便道:“我说,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都告诉陆大人……就像那贾雄所言,确实是因为石亨来了这么一封信,才让我拿定主意用科举一事来陷害大人。而除了他和刘慕青之外,更有刑部和礼部的几名官员与我们合作,只等事情一起,他们便联同都察院的言官一起上疏弹劾,让陛下即刻就定你的重罪……”说着,又报出了好几个朝中官员的姓名来。
陆缜不动声『色』地听着,直到他把话说完,又磕头求起饶来,方才把身子略微往前一探,说道:“你这话里可还有不尽不实的地方哪。”
徐有贞心里猛打了个突,口中却坚持道:“陆大人,下官确实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再没有任何的隐瞒。还望大人明鉴!”
“是么?那我来问你,发生在苏州的那场变故又是何人所为?总不能是你们这些京官的家奴,又或是石亨从山西派去的亲信吧?”陆缜当下就板起了脸来,肃然问道。
“这个……”徐有贞顿时就呆住了。身在考场里的他还真不知道远在千里外的苏州曾发生过这么一场变故,这时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怎么,都交代了这么多了,你还想有所保留么?”陆缜说着,语气突然一重:“快些从实招来,不然这罪名也得落到你徐大人的身上!”
面对如此威吓,徐有贞的身子又是一震,在又是一阵迟疑后,终于开口:“我说……其实除了这几位外,与我们合作的还有一人,那就是东厂提督太监谭渊……想必苏州之事,就与他有关吧……”说完这话,他又低下了头去,不敢与陆缜的目光相交。若是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必然会发现他其实还在隐瞒着什么。
不过这一回,陆缜却分了些神,并未仔细去看他的表情:“东厂么?这么说来就通了。以东厂潜藏下来的力量,确实能在苏州城里闹出这么番动静来。他们还真是有些胆子,到了这时候还敢干出这等事情来!”
确实,相比于有了陆缜坐镇的锦衣卫,东厂如今的处境是要差上许多的,真正的姥姥不疼舅舅不亲。因为王振的关系,当今天子就一直提防着这群太监,自然也包括东厂了,哪怕之前感到自己有受制于文官集团的可能,他也是宁可重新扶植锦衣卫,而不肯让自己关系更近些的东厂有再起的可能。
而如今在朝中当政的文官们,则更是对太监深恶痛绝,对东厂这样的机构怀有极大的戒心了。所以这几年下来,东厂过得比锦衣卫都不如,是真正的夹着尾巴在过日子了。
不过陆缜也相信,正是因为如此,东厂里面的那些头领人物才会越发的想要逆转这个局面。看来他们这一回是打算借助打击锦衣卫来为自己争取到出头的机会了。毕竟有了之前的种种后,他们相信天子接下来必然少不了厂卫这样特殊衙门从旁协助,而一旦锦衣卫重新受制,天子自然就会想到重新启用东厂了。
“这些家伙还真是有些想法,也够胆去做哪。”陆缜已经接受了这一说法,又看着徐有贞道:“除了他们之外,可还有其他同伙么?”
“没,再没有可。”徐有贞当即摇头道。
“既如此,就请画押吧。”陆缜呼出了一口气来。有了这些供词,不但足以彻底洗脱自己的罪名,还能把石亨这个罪魁祸首抛出来,让天下人知道其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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