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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我坐在窗边方桌前,谈论这几个月的见闻,没有想象中的遭遇危机,但也颇为艰难。
“这地方,生意真不好做,幸亏咱开的是镖局。”他说。
“遇到劫匪了?”我问。
“那倒没有,只不过这商人运输货物,不单要预防路上被强盗劫杀,还要预备着到外地被当地官府敲竹杠,这一路上遇到敲诈的官员比劫匪多多了。”
我同意他的话,“的确,万一惹上官司被扔进黑牢里,小命也送了。”
这种诬陷有套流程,比如境内出了盗案,县令就可以说:根据有人举报,商人收赃物!随后派衙役去搜查的时候,顺手把赃物塞进商人家里。就可以把商人关到县衙里,大刑伺候,“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等打到皮开肉绽的时候,就算说商人谋反,他也会认的。这就是破家县令,灭门刺史。
而且古代都是人治社会,不讲法律。一个人只有在当地,才有宗族做保,亲戚帮忙,如果到了外地大概率会被别人欺负。
所以古代人宁愿嫁给种地的平民,都不会嫁给商人。不单单是个政治名声问题,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作为商人,生活风险太大。
这也是为什么镖局能红火的原因,究其本质是社会动荡不好。
“我遇到黄诚了。”他突然说,同时也在仔细思索着心中的事情。
我记得那个与众不同的盐贩子,那人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场,让人坚信不论在什么环境下他都能生存下来,并且还能过得不错,或许这就是能人。
“我这趟镖就是给他送盐到北方。”
“什么!”他现在可真是胆大妄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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