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潘恨山的问话，纹身男子半晌都没有回答，眼神乱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的样子。

“快点说。”潘恨山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脸上的情绪收敛，让人看不出喜怒。

张陵也不再关注两女，把目光放在了纹身男子的身上，这件事的受害者不止坐在这里的两个女孩，她们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听到潘恨山的催促，纹身男子依然没有开口，反而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负责人突然穿过人群，来到了潘恨山的身边，低头在潘恨山的耳边说了什么。

“不用了，有什么是不能在这里说的？”潘恨山开口。

负责人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这件事情麻烦了，这世上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特别是卖成瘾性药物这种被人所不耻的事情，但是开这种场所，又怎么可能干干净净，就算聚会没有直接参与，也是聚会默许的，不然那些人连这里的门路的都找不到，至于默许的原因，无非就是利益，对方送了多少钱，负责人心里是有数的，拿人手短，负责人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如果潘恨山愿意私下解决就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潘恨山甚至连私下谈谈的机会都不给的话，就证明了这件事情很难善了了。

张向阳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默默离开了人群，聚会的底细他是知道的，看样子X市恐怕要变天了。

张陵则是暗自警戒了起来，他对于荒诞的聚会不太喜欢，但是他不是圣人，有些东西，不喜欢也只是不喜欢，只要双方都是自愿的，也就没有必要死缠烂打，但是有些底线是身为一个人不能碰的。

“潘少，不如您先好好玩玩，我保证这些人不会离开。”负责人思考了一下才开口，他刚刚通知了身后的人，谈判需要对等的身份，而这里没有人和潘恨山有对等的身份，他只希望能拖延一下时间。

潘恨山没有开口，把目光投向了张陵。

“还有多少这样的药？都交出来吧。”张陵知道潘恨山的意思。

纹身男子听到张陵的话依然没有反应，不合作的态度十分的明显。

“小六，都拿出来吧，多少钱到时候我们会结算给你。”负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张陵这样穿着廉价的年轻人看上去似乎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小六我只是一个小人物，王总管都这么说了小六我自然是照做的。”纹身男子终于抬头，话语中居然有淡淡的威胁之意。

“你们两个跟小六一起去拿药。”王总管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对着身边的两个服务员交代了一句。

小六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的确只是一个小人物，他是惹不起王家，如果对方只是追查卖药这一件事情他自然会乖乖的配合，但是如果追查的是那种药的话，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小六又想起了他拿药的时候大哥唉声叹气的样子。

“小六啊，记住，如果有人来追查这种药，找到机会你就跑，不要有丝毫犹豫，跑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不要再回来。”

小六的大哥在X市也有不小的名气，被地下势力的人称为豹哥。

豹哥做过很多杀人放火的恶事，但是对手底下的兄弟很是有情有义，而小六更是最早跟随豹哥的那一批人。

“我们也一起去。”张陵的话打断了小六的回忆，招呼了潘恨山一声。

潘恨山听到张陵的话眼珠子一转对着人群来了一句：“行，大家一起去。”

张陵深深的看了一眼潘恨山，他听到潘恨山的话只觉得一阵头疼，他算是第一次理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了。

潘恨山就像感受不到张陵的目光，大手一挥，豪气的说：“带路吧。”

张陵看着一群人像是押送犯人一样跟在小六后面往大厅外走去，一咬牙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