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可能，他已经离开了。”方明仁眼中的轻蔑在这一刻终于消失了，他又感觉到了那个令他恐惧的人的力量。

方明仁不再想着杀张陵了，他正面依然对着张陵，用一种不规则的姿态飞速的后退了起来，这一刻印在他骨子里的恐惧让他只想要逃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哭山的大阵瞬间就缩小到了三十米，以一种不讲道理的姿态困住了方明仁，而张陵头顶的灯笼正是大阵的阵眼所在。

朦胧的青色华光从灯笼中倾泻而下，像轻纱一样披在了张陵的身上，而然就是这薄薄的华光，却有一种近乎蛮狠的力量。

张陵身上的金甲在华光落下的一瞬间就消散不见，彻彻底底的被华光的力量湮灭了。

张陵面色平淡，看向方明仁的目光中无喜无悲，在华光的笼罩下张陵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这一刻，张陵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寸的力量都清晰的展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无论是手臂上那代表天道标记的淡淡的黑气，还是暗藏身体角落中开始缓缓的和身体相融合的以狰狞为主的情绪。

张陵抬手，虚空画符，这一次他甚至都没花费太多的力量就已经完成了戮魂符篆，似乎这个世界都对他予取予求，当然，目前这个世界只有被阵法笼罩的三十米的范围，超出阵法范围的地方，依然是未知的一片，简直就像张陵周身三十米是白昼，而三十米之外却连最微弱的光都没有。

这就是属于天师的力量，唐秋生留下的大阵在这一刻打破了张陵身上的枷锁，让张陵晋升到了天师的境界，当然这种晋升只是短暂的，当大阵消失的时候，张陵会再一次被打回原形。

青光古剑出现在张陵的面前，这一把戮魂剑依然还是有些虚幻，不如由唐秋生亲手所制的那么真实，但是张陵却感觉到了戮魂剑中有一股玄奥的力量在流转，当他伸手提起戮魂剑时，更是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一刻张陵突然就明白了戮魂符是真正的属于天师的符篆，甚至在天师术法中也是属于最顶尖的，戮魂符的强弱取决于对杀戮法则的掌控，而张陵当初完全是靠心中的杀意强行凝出了戮魂剑，所以才会连一个千年鬼魂都没有斩掉。

到了天师境界力量的质变很重要，但真正决定天师境界的强弱的是对法则的掌握。

就像被张陵斩掉的千年鬼魂和墨哈勇毅，都仅仅只是力量发生了质变而没有掌握法则，在天师这个境界中他们是最弱小的存在。

为了让张陵明白这一点，唐秋生可谓是煞费苦心，这可是比言传身教强了无数倍的亲身体悟。

将一个人提到天师境界，哪怕只是短暂的提到天师境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温家遇到了这样的事，在和唐秋生的合作中自愿提供了大量的材料，唐秋生也不一定舍得为张陵留下这么一个大阵。

哭山一行将会是张陵最大的收获，自此之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方明仁再也没有办法成为张陵的束缚，就算被他逃走了也是一样。

天道标记也是法则的一种，而法则是可以用法则的力量来磨灭的。

张陵其实早已经摸到了法则的门槛，这一次的体验就像催化剂一样，将张陵的积累全部引爆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