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提到“哲学”,一旁的庄子点头:“难怪听姑娘的说法陌生,本想找机会向姑娘请教。”
苏笛仔细回想着,似乎确实这个时代都称诸子百家经史子集,没有听说过谁谁的哲学。
“但你说这个词的时候,庄夫人毫无奇怪,并没有问你这个词的含义”,先生接着说,“不仅如此,还能在我追问之下,准确地应用了这个词,说明这是她翻译器的功劳,她并不属于这里。”
苏笛有些不甘心地拿出手机,才想起这里没有信号,不能搜索“哲学”这个词的来历了。
她有些懊恼,似乎没有了网络,自己的生活就没有了主心骨。
手指随便往旁边一划,来到相册。
昨天跟庄子的合影还在相册里。
忽然,苏笛好像看到了什么,把照片放大,再放大。
“先生,你看!”说完这句话,苏笛掩住口,暗骂自己该死,忘了先生看不见了。
“我手机里昨天拍的照片,庄夫人的脸,是一片模糊,近乎于空白的!”苏笛描述着这张照片。
先生忽地站起,对着庄子道:“快,我们去尊夫人的娘家,她有了危险。”
庄子有些为难,现在备车的话,到达也要一周之后了,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地点地点!”先生有些急躁。
在庄子告知后,先生一手拉住庄子的袖子,一手拉起苏笛,苏笛顺势拉住坠儿,红色电话亭在眼前闪动,眨眼之间,几个人来到了一户宅院外。
“这?”庄子和坠儿目瞪口呆。
先生顾不上解释,按住墨镜,跨步走进院子。
屋子里传来哭声。
里面走出一个小丫鬟,看见他们,张大了嘴巴,直到看见了最后进来的庄子。
“老爷!您怎么来了?刚派人去请您,没想到这么快。”
“夫人怎么了?”庄子问。
“夫人她……不行了……”小丫鬟的话音未落,几个人已经跑进屋内。
病榻上躺着一位老妇人。
如果不是小丫鬟嘴里说着夫人,如果不是老妇人跟庄子妻子的眉眼很像,苏笛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庄夫人。
消瘦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满脸皱纹,最是那容貌,好像老了几十岁。
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人几日不见衰老如斯?
庄子显然也始料未及,他站在塌前呆立半晌,似乎无法相信这是与自己相伴数年的妻子,这是与自己刚刚分别不过一月有余的妻子。
病榻上老人闭合的眼睛翕动了一下,睫毛下透出半点光,困难地张开嘴:
“夫君……”
庄子的身体一震,俯身来至塌前,握住了夫人的手。
病榻上的婆婆勾住庄子的手指,稍稍加重了一点力道。
庄子将手贴至脸颊,声音颤抖:“夫人,没想到,几日不见,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