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啊!”
苏笛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大呼小叫,是伊娃。
“刚才追赶你们的路上受了点擦伤。”
“好几个小时了,在船上她一直昏睡着。”
冷静的男声,是李飞。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刚才船上没看见你们啊?没等我们叫住她,她听到别人说什么电话亭,就突然跑了,也不跟我们说下原因,吓死人了,感觉中邪了一样。”
“我的错,你们怪我好了。”
说话的人是先生,这几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那现在怎么办?一会船靠岸了去医院?阿斯旺有好的医院吗?”
阿斯旺?现在他们已经到了阿斯旺?
“不用,找个民宿好好休养几天吧,回国之后再仔细检查。”
“你确定?”
苏笛思考着先生的提议,是不是因为她现在带着翻译器,不好去医院检查?还是不太相信当地的医院?
模糊的意识里,自己好像中了一刀?
一点都不疼。
她想睁开眼睛告诉大家她没事。
可是眼皮特别沉重,根本无法睁开,只好又陷入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一个声音响起。
“哎呀,我就离开几天,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幸好我留下了保护膜,要不你弄坏了我的身体,我就少了一个住处了。”
这一次,耳边响起的是陌生的声音。
非不清是男是女,是一种没有性别的声音。
这是谁?
苏笛想要睁开眼睛,“哎呀,不着急,你多休息一下嘛,我可不想受伤。”
这个声音又响起。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眼前出现马洛里英俊的面容,向她伸出手。
她欢快地跑向他,后一秒这张脸就变得惊慌失措。
飞刀男死灰的眼睛无限放大。
放大到极致,是亚特兰蒂斯王子莱默棱角分明的脸。
“把你欠我的,都还给我!”莱默挥动手中的长剑,直指她的眉心。
感受到冷汗流下,但苏笛依然无法醒来。
长剑的光一闪,变成了红发女郎。
给她手镯的红发女郎,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见过。
接着,是大祭司那半鱼半人的脸。
这张脸越来越近,变成了歪嘴男。
歪嘴男一半的脸被火焰灼伤,露出阴森的骨头,冲着她不怀好意地笑。
“啊!”
苏笛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又是一个深夜。
外面月光明亮。
也是一个满月。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外一闪而过。
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投射在地上,黑白大理石相间的地砖铺成的地板,反射着月光,映射出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
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旁边一个纯黑香木小桌,墙上的复古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午夜两点。
这是在哪?
苏笛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疲累,似乎没什么其他症状。
她试着摸了摸后背上的伤口。
平滑,也没有什么疤痕的痕迹。
如果不是记忆还在,都不相信是被人用飞刀戳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