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陆知洲又添了一次饵。
“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就跑去打电竞,结果战队又突然解散了,一走就是整整三年。”
他转头看向柯月,“我还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少年神色淡淡,“就是被人,给演了一道而已。”
演了一道……真要这云淡风轻,还能白了头发?
半响,陆知洲叹了一口气,“我有时候就想啊,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
“喜怒不形于色,伪装的无懈可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虚伪诶?”
“虚伪在我这里,一直都是一个褒义词。毕竟人不虚伪一点,怎么在现实中活下去?”少年回答道。
陆知洲差点要被逗笑了,“要说我和你,也算是一块长大的,结果,我根本从未读懂过你。”
柯月站起身来,清瘦的身影在一地的落叶中更显孤寂,像一个精致的易碎品。
“或许,连我都读不懂我自己。”
她突然有些好奇地回头,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陆知洲,你会背叛我吗?”
“我?我哪敢啊。”陆知洲哼哼唧唧,“我小时候都快被你吓死了好吧,这要是背叛你,第一个死的不就是我?”
“那么久远的事情了,你居然还念念不忘。”少年轻嗤了一声,“胆小鬼。”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陆知洲握着鱼竿的手一紧,然后又松开。
是啊,胆小鬼,我不就是一个胆小鬼吗。
柯月掂了掂手里的小石子,突然抿嘴一笑,弯腰,将那石头斜抛了出去。
石子在水面上跳跃起来,激起一串涟漪,最终没了力气,颓然从水面跌落,沉入湖底。
“喂!”陆知洲很不满,“你这样把我快要上钩的鱼都要吓跑了!”
“时机到了,鱼自然会上钩,现在气温还没上来,急什么?”少年回头,镜片后的桃花眼懒洋洋的,颇有一副恶作剧成功后的神态。
有那么一瞬间,陆知洲有些恍然,他竟然从少年身上,找到了一点曾经沈月的影子。
一点鲜活的生机。
“与其担心你这鱼,还不如担心担心陆家。”只一瞬,柯月又恢复了往日淡漠的神态,似乎刚才那点生机根本就是错觉。
“我可是听说陆氏最近很不好过。”
“是啊,是很不好过,新品牌上市却又不知怎的突然被某个新兴公司处处针对,确实亏了不少。”陆知洲笑了笑,“所以我才难得这么放松啊。”
少年不可置否。
“你妹妹最近怎么样了?”
“还就那样吧。”他百无聊赖地又检查了一边饵料,“到是没那么爱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了,今天我带她出来钓鱼也不来。她好像不怎么愿意见你。”
“这是好事。”毕竟,陆知之那种女孩,最好远离她,才安全。
阳光渐渐让水变得温暖了起来,鱼儿开始觅食。
“时候差不多了。”少年说道,“上次发给zero的代码有了回复,设定什么的也都做好了。我们,该聘些人手了。”
陆知洲点点头,“挺好,再晚些的话,我怕来不急。”
“别担心。”少年重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总会有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