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京城皇宫之内,退朝多时,大殿之上仅余两人,一人自然是泽京皇帝陛下帝临天,另一人则是一名须发半黑半白的老者,双眼之中说不尽的沧桑。然而,却还透着一股廉颇岁老,尚能饭否精悍。
令人惊诧的是,此时帝临天都站起身来,他却端坐在龙椅旁的上座之上。而皇帝陛下非但面上没有丝毫不快,还与其相谈甚欢。由此便可看出,这位老人的身份,究竟有多么可观。
“恭喜秦老元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踏入灵府圣人境界,更是助我大泽解除了一次魔祸。我大泽有两大护国战神与羿亲王,再加上您这泰山北斗,从此无忧矣!”
非但是没有不快,还得客客气气,非但客客气气,还得大加赞赏。
“呵呵,我一把老骨头,哪里有这个能耐,陛下太过奖了。那魔祸老夫可以说是只出了一张嘴,哪里敢抢什么功劳。若不是我孙子辈里出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只怕我这一条老命,也未必能保啊!”
秦元烈老爷子谦虚说道。
“秦老元帅不必过谦,您用兵如神,精妙指挥,这作用可比单骑作战更大。至于你那孙子,当真是不凡。其气度,果真是能与血炼这等祸世凶徒抗衡,而不让分毫之人啊!”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还竖起大拇指,大加赞赏。
秦元烈老爷子摇头苦笑道:“陛下就不要取笑老夫了,我那孙子,顽劣成『性』,不成气候!入宫面圣之时,相比礼数也多有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你那孙子不拘小节,有话直说,快人快语,当真是心『性』上乘,令人欣赏呐!”
皇帝陛下不住的称赞道。
秦老爷子在心里嘀咕道:废话,那小子是我孙子又有本事,这若是搁到那个平民头上,估计到你这里就不是快人快语而是欺君罔上,你不灭他满门才怪!
不过,这一方面,老爷子可也没谦虚,坦然受之而说道:“此话倒也不差,此子心『性』人品皆无问题,其天赋潜力更是我见所未见。”
“只可惜,他却是不愿意挑起家中大梁,剩下的孙子,有一半都不成气候,剩下一半要么年幼要么女流。儿子就更不必说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想我堂堂秦氏世家,竟然要落一个后继无人不成?”
说到这里,苍老的声音之中,不免夹杂了一丝悲怆。
目前秦家的现实情况,还真就和他讲的差不多,四个儿子之中有三个不是惨死就是下落不明,仅剩下的一个秦元雷醉心钻营,要做族长,格局并不是很够。
要传位,只能寄希望于孙子辈中自己最满意的三孙女秦真和小孙子秦宇之中有一个能够尽快成长起来,当然,最好是全都成长起来。
皇帝陛下宽慰道:“老元帅不必伤感,你那族会,王弟与朕详细讲过,不说秦源的崛起,你那小孙子秦宇也是可造之材,孙女秦真也是巾帼英雄。至于其他一些比如秦荒秦胜,也是不差了。”
“虽说秦荒死了一头契兽,但他还能够再契约一头水系灵妖兽,至于他们破损的装备也是可以补回,由皇室提供也无不可。朕是打算,再过些日子,让他们和严刑天、还有小天等帝国新秀们一起去无尽废墟探索一番。”
皇帝陛下这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却让秦老爷子古井不波的双眼瞪大。
“陛下,再怎么优秀,毕竟也只是一些年轻人。让他们这么早就去探索无尽废墟,未免不妥。倒不如让他们先前往四象之岛历练一番。至于秦源那小子,他除外。别说是无尽废墟,就算是开天之殿,也无不可!”
“什么,开天之殿?”
这一回,轮到帝临天目瞪口呆了。
“老元帅对这位孙子,还真是相当有信心啊。”
“哈哈,那一日秦家族会现场,听血炼的语气,似乎与他有过节。他踏上灵武者的修炼之路才多长时间,竟然愣是将狰会血炼都得罪了,得罪之后竟还能平安返回秦家。对于这种胆大包天的小子,机遇与危险并存的开天之殿简直就是天堂。”
“若照此说来,秦源贤侄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这还不算什么,知道两个月前云海宗一行人在秦城附近莫名被杀一案么?虽有人刻意留字说明乃是狰会所谓,但老夫认为,真凶另有其人!”
“老元帅可不要说,这也是他做的。”
“为何不能,有时候,他就是个小疯子。经探查,那些尸体上留有一股极端霸道的毁灭『性』掌劲,我曾和这小子对过一掌,他当时使出的掌法与这非常相似!”
“那些云海宗之人,都是什么实力?”
“一个筑府境界,无名十阶强者,全都是在连契兽都来不及召出的情况之下,被雷霆手段迅速毙命!”
这平淡的语气,却听得大泽皇帝连抽几口凉气。
“好,好啊。这云海宗近几年真的以为能够和五大圣地并列,越来越不将皇室放在眼里了,杀得好!”
帝临天双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