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等会儿你自己问他吧,我让人叫他过来,行不?”
刘志一听就知道其中有猫腻,他也不想让樊超在中间为难,于是笑了笑。
“行。”
回到樊家,樊超自去忙着卤狗肉,刘志等人在院中坐着聊天。
唐衡为了避嫌,故意走到一边,逗着樊家的两个孩子说话,刘志了然一笑,回头问董班。
“董兄最近可有去看过你师傅?”
“去过,他老人家不同意我留下来,让我赶快回家去。”
董班神情黯然。
“想来他是怕自己会连累到你吧,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志最近偷偷把李固以前的奏折翻出来看过,对这位忧国忧民的大才之士,愈加佩服了。
“我明白他老人家的担忧,所以更不能走了,虽然力量微薄,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吧。”
“是啊,大将军心胸狭隘,恐怕不会就此打住,令师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以刘志对梁冀的了解,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敌人好好活着的。
据说前些日子,有位西域商人在自家院子外捡到一只兔子,也没多想就给烹来吃掉了。
谁知那是从梁冀家园子中跑出来的,富商知道后,吓得要死,携千金上门磕头赔罪。
没想到那只兔子是孙寿的宠物,听说之后不依不饶,非要富商抵命。
结果富商全家十几口人,就因为一只兔子,被灭了门,家产也被梁冀全数夺取。
真是可悲可叹。
何况李固对梁冀来说,简直就是如鲠在喉,芒刺在背,必欲除之而后快。
董班闻言愤然道,“朗朗乾坤,难道他还敢对师傅下毒手不成?天下的士子也不会答应。”
刘志摇头,“你觉得梁冀会是个顾忌民心向背之人吗?”
“这……”
董班只觉得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冻成了冰,“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皇上和太后就不闻不问,任他为所欲为吗?”
“太后虽然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可毕竟是血脉至亲,又能奈他何?”
刘志摇头叹息,“皇上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董班悲愤欲绝,“难道这天下就没人能制住他梁冀?”
刘志苦笑,“除非陛下能够亲政,否则这大汉天下恐怕真的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这话董班根本就不赞同。
“我看这也不过是你的猜测,陛下是梁冀一手拱上去的,即使亲政又如何,怎么可能对他不利。”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陛下根本就不愿意当这个皇上,纯粹就是被大将军逼的。”
天下还有不愿意当皇帝的人?说出来谁也不会信吧。
“那梁冀自恃对陛下有恩,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平时呼来喝去,大小的事情都直接越过了他,完全就是将他当个摆设。”
刘志越说越气,这半年来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儿都倾诉了出来,就算起不了什么作用,至少还发泄了一通吧。
董班起先还不信,可见刘志神情激动,仿佛亲眼所见一般,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这个嘛,不瞒你说,我跟陛下是远亲,时常去探望他的母亲郾夫人,所以才知道的。”
刘志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刚才差点圆不过来了,还好他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