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袁司空,不知深夜登门,有何贵干?”
郭登与袁汤明面上都是梁太后嫡系,但背地里却各怀心思,所以郭登对他还是比较防备的。
“如今皇后和太尉在崇德殿发了诏书,可却应者寥寥无几,便希望太后能出面劝说一众公卿。”
“哦?不知太后怎么说?”
郭登眼神闪烁不定,“我听说太后已经下了诏书,支持皇帝,敢问司空到底怎么回事?”
“那诏书分明就是皇帝伪造的,难道郭校尉这都看不出来吗?”
袁汤对他的问题不屑一顾,“不管太后之前是否同意他们的计划,可如今既然已经开始了,便没了任何退路。
你认为,皇帝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太后放过梁家人吗?”
这么一说也确实很有道理,梁太后不是蠢人,自然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怎么可能会自愿下诏书讨伐皇后呢,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见他的神色松动了不少,袁汤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双手恭敬地举至胸前,“太后有密诏予你。”
郭登不疑有他,立刻起身走了过来,毕竟袁汤是司空,又代表太后来下诏。
无论如何他也不敢过于托大。
就在他的手接过诏书的刹那间,变相陡生,袁汤的手腕一翻,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出现在掌中,顺势削向郭登的颈项。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五名侍卫也同时动了,其中两人直袭郭登,另外三人则冲向了郭登的侍卫们。
郭登是武将,今日又有任务在身,全身披甲,可攻击的地方并不多。
这三人同时出手,一个取他正面喉结,一个甩出飞镖直取双眼,另一个在背上用重剑捅向后心。
哪怕郭登武艺不凡,但这下变生不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微微一愣神,冰冷的刀锋便已经到了喉咙上。
他也是个狠人,拼着背后不管,脚下一跺便向横里冲了出去,袁汤毕竟是文人,手上的匕首从他脖子上划过,爆起一蓬血花。
但很可惜,却没能割断他的气管。
几枚飞镖也没能命中原定的目标,却有一枚钉在了他的面门之上,痛得他惨叫出声。
致命的伤害来自背后,郭登之所以狠心不管背后,便是自信身着铁甲,一般的铁剑无法破开。
但凡事总有例外,偏偏他很不幸就遇到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和力可拔山的猛士。
这一剑直透心窝,若不是前面有护心镜,差点儿就捅了个对穿。
“你……为何杀我……”
郭登口吐鲜血,目眦欲裂地伸手指着连连退后的袁汤,满眼的不甘心。
袁汤冷笑,“你背叛太后,难道不当诛吗?”
“扑通”一声,郭登栽倒在地,瞪着铜铃大的双眼,死不瞑目。
一击得手,旁边的侍卫立刻出手砍下了他的首级,拎在手中。
室内的几个郭登心腹一看主子被杀,便知大势已去,心神一松,哪里还有心思抵抗,一窝蜂都朝门外涌去。
袁汤也懒得理会,任凭手下追杀,自己接过郭登的头颅,大步走出门外,对着闻讯而来的卫士们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