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下子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看你们谁还敢嚣张霸道,叫他也尝尝牢饭的滋味。
且不说荆州和扬州的土地丈量如何轰轰烈烈,再说京师之中,刘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东风”他可是早就安排下去了,就等着段颎给他送个大礼来呢。
尽管朝廷大造声势要攻打凉州烧当羌部落,但烧当部的大豪多斯却根本就不相信。
大汉皇帝向来讲究仁义名声,就这小打小闹的,用得着到如此地步吗,不过是想吓唬他罢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与护羌校尉段颎确实有几次摩擦,但都只发生了小股战斗,看对方的样子,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没什么可怕的。
这日晚上,他刚刚准备睡下了,忽听得外面喧哗声大起,人喊马嘶一片混乱,不由得皱眉喝问道。
“来人,是怎么回事?”
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大豪,不好了,左木哥叛乱,杀了几十个人逃往汉营了。”
多斯听罢大怒,“真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跑就跑了,他日若是落到我手里,管叫他撕碎了去喂狼。”
左木哥是他的侄儿,争权失败,从河曲那边跑过来投奔了他,多斯见他还有些人手,便勉强收留下来,没想到如今却敢背叛,果然是个无耻之徒。
可惜,他却想不到,这是段颎精心设计的陷阱,左木哥前脚才到汉营,后脚段颎的密报就用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师。
当日朝会上,满堂皆惊,烧当部左木哥弃暗投明,带过来多斯的亲笔书信,说他意欲攻打金城,然后叛出大汉,自立为可汗。
自后汉建国以来,虽然与羌族断断续续打了一百多年,但却从未遇到过想叛国自立门户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也太嚣张了。
打,狠狠的打,打到他跪地称臣,永不敢生二心为止。
大汉人骨子里的骄傲受到了严重冒犯,就连之前许多反对打仗的大臣,也改变了立场,开始支持攻打烧当部落。
毕竟此风不可长,若是纵容了多斯,那以后其他部落有样学样,都来挑战大汉的权威,岂不是国无宁日了。
看来还是陛下有远见啊,早说了羌人狼子野心,没想到被他一语中的。
很快,在大多数臣子们的支持下,开战的决议被迅速通过,刘志正式颁发了诏书,指示种暠负责战役。
多斯做梦也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大汉兵马就包围了他。
“大豪,护羌校尉段颎,虎贲军、越骑营和射声营,还有两万归义羌,号称三万之众,前来攻打我族。”
三万兵马?
多斯正惬意地搂着小妾美滋滋喝着小酒,惊闻噩耗,吓得手上的酒杯都差点掉了。
这可是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阵仗,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会不会搞错了。
“再探!”
多斯怒吼一声,一把掀开娇滴滴的小妾,急得在帐篷里直转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汉会突然调集三万雄兵来征讨他。
很快,探子回报,“大豪,听说是左木哥向皇帝进言,说大豪要攻打金城,自立为王。”
多斯目瞪口呆,这该死的左木哥,居然如此胡乱诬陷于他,这下子他是跳进黑海都洗不清了。
他常年与大汉兵马打斗,自然清楚对方的实力,说起来烧当部落有族人几十万,但能打仗的也不过十来万。
可大汉兵马武器装备和战斗力,甚至数倍于他,这些年,他全仗着人多,而护羌校尉又只有一千五百人常驻,才敢寻隙滋事,讨要好处的。
即使如去年那般大闹了一场,朝廷也只是征调了归义羌来攻打,毕竟归义羌与汉军的作战能力还是不能比的,所以尽管有两万人,他也丝毫不惧。
但现在光是大汉军队就来了上万,就算他们报了虚数,最起码也有六七千人吧。
那可都是大汉的精锐之师啊,他拿什么来对抗?
若不是被左木哥坑了一把,冠上了叛贼之名,他恨不得立刻缴械投降,只可惜他很清楚,哪怕他现在投降,自己也绝对是个死罪。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搏一搏,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大不了自己就放弃家园,跑到河曲那边去投奔自己的大哥。
大汉再怎么也不可能追到河曲地带去吧?
“来人,准备撤退,将辎重和伤残老弱都丢下,全速出发!”
面对气势汹汹的三万大军,多斯根本就兴不起半点反抗的意思,一门心思想着跑路。
这一点早在种暠的预料之中,陛下交给他的任务,本来就是将河曲地带一批纳入大汉版图,把烧当部落彻底驯服。
所以,他没有急着用兵,而是故意用小股部队骚扰,给了他逃走的时间。
你多斯不跑去河曲,我拿什么理由来攻打,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还追在后面打了几仗。
零零散散将多斯带走的二十万人,给吃掉了两三万。
最让多斯胆战心惊的是,汉军一改从前尽量少造杀孽的作风,战斗时几乎毫不留情,这两三万除了小部分被俘虏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被杀了。
天爷,看来大汉皇帝这次是真的怒了,多斯吓得抱头鼠窜,再次下令放弃了部分妇女和孩童,带着财物和健壮的士兵,亡命奔逃。
种暠跟在后面,缴获了不少牛羊和马匹,按照陛下事先给他的诏令,牛羊都自己留下做了军粮,俘虏被分散了送往金城各地去做奴隶。
而马匹他没敢私自截留,挑选出健壮的送往京师下辖的右扶风郡,其余的伤残马匹养着无益,还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便干脆杀了做成肉干,充做粮草。
多斯一路狼狈逃窜,被虎贲军中郎将赵恺和护羌校尉段颎咬在后面穷追猛打。
等他好不容易到达河曲地带的时候,身边满打满算,也只有八九万人了。
其余的人不是战死了,就是被他给扔下了,剩下的都是战斗力旺盛的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