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东也在考虑如何借着这次通商将楚丘县同外界的商路重新打通的事情,心中也在猜测这亳州贺家的意思,范铭这一提倒也省了他一问,当下望向贺明松,轻笑道:“贺二公子,范公子虽是有些年少轻狂,但却也是本心之意,勿怪。”
“不敢!”贺明松还了一礼,起身在一众掌柜的身上扫了一眼,道:“为商之道本就是利益驱使之,所为之事不过一个利字,范公子方才所言细水长流虽是稳妥,但前提是要有利,亳州与楚丘相距不过数十里,虽是邻里,商流互通不是我说的算,而是利说的算。”
范铭有些失望,贺明松这番话说得虽然不中听,但却都是是实话,听起来反而有些坦荡的味道,让人也无从反驳,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的简单,现时之际只能是静观事态的发展了。
再继续商讨了一些意见和行业间的一些杂事,茶也换了四五茬,临近亥时王福东站了起来,“今日便到这儿吧,此事暂且就这样定下了,今日也只是告知一下诸位,若是有兴趣参与,便另外找个时间再细细研讨,诸位回吧。”
众人纷纷告退,范铭也随着吴应荣出了王府,一望天色已经是满天星斗,吴应荣对他道:“范东主,去小舍再小酌几杯,再请几个小娘,一醉方休,如何?”
范铭哈哈一笑,“不了,还有课业要温习,若是荒废了一日,便就会有第二日,若是天天如此,我可要对不起先祖咯。”
两人寒暄了两句便各自辞别回家,想想方才商议的事情,范铭禁不住的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他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或许能够宛转自己的吏途,甚至整个楚丘的格局,但势必要牵扯到资本金的问题,虽然这个是个男权社会,范铭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同莫惜容商量得为好,毕竟这个铺子是她一手操持起来的,不论是出于尊重还是稳妥起见,都应该如此。
回到家中之时,内院已经是静悄悄的了,也难怪,此时已经到了亥时正,相当于十点钟,平常这个时候女人早已经睡下了,范铭却是忍不住心中的思虑,脚步丝毫不减,直奔卧房要找莫惜容商量。
新买来的丫头小环正站在卧房边上守着,刚一听到脚步声就看到风风火火的来了一个人,看清楚是范铭之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少爷。”
“嗯,夫人在里面吧?”
小环小心的点了点头,有些羞涩的说道:“夫人正在沐浴,少爷不若稍等些许。”
正由于着要不要推开房门就要进去,刚好莫惜容裹着一身抹巾正要迎出来,那丰腴白皙的一抹让范铭眼睛一亮,加上心里有事,不想和这浪费时间,匆匆的将莫惜容推了房中,“快进去!”
那急吼吼的模样让小丫头误以为他又要行那旖旎之事,小脸涨得通红,妇人嗔怪不已,“看你,别让外人说叨。”
范铭摆了摆手,“惜容,我有个事要同你商量。”
“急甚,先歇息一阵,奴家煮了莲子羹,你吃了好润润嗓子,今日同业大会还顺心罢?”
“嗯!”范铭一愣,“你早就知道了?”
“嗯,奴家早已得知了。”莫惜容浅浅一笑,柔顺的用手捻去他额头的一根碎发,“早两天就知会过我,如今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事当然得你出面。”
范铭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这妇人为自己着实是费劲苦心,就连这面子上的事都做的滴水不漏,可怜自己还傻傻的故作精明,能够娶到这么一个老婆也算是前世积来的福气了,将妇人拉坐到自己的怀中,轻声问道:“那今日商议之事你可都晓得了?”
“大概知道些,就是囤积盐货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