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娘您慢点!”
送范秦氏离开,屋子里就剩下范铭同陈嗣良两人,屋内顿时沉寂了下来,这么久没见,范铭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村里满身泥土味的穷小子了,而范铭能够感觉得出来陈嗣良看自己的眼光隐约中已经带上了一种亲情的味道。
“陈叔,这些日子真是多亏你了!”范铭终究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贯交钞,这也是莫惜容这次特意从铺子里调出来的这个月的节余,“咱也没什么好孝敬你的,这些钱给您置办些家什。”
陈嗣良接过钱一看,发现是五十贯,顿时一愣眼,又推了回去,“你这是干啥,上次那个清香露就让我赚了不少了,你这不是打我脸么?再说了,我又不缺钱花。”
“陈叔,您先别推脱,我还有个事要求你。”
“啥事?”
范铭沉吟片刻,“我在县城还结识了一个好女人,我想娶她过门,这个人您也知道,就是曹家三夫人莫惜容。”
“什么!”陈嗣良腾的站了起来,随即又仿佛明悟了什么一般,上下打量了范铭一番,“我说你去甄试的时候有些怪异,原来如此,你没昏了头吧,那曹家的三夫人可是你能碰的?”
“她和曹家已经没关系了!”范铭耐着性子将和莫惜容的关系从头到尾细细的说了个清楚,包括在她的身世背景,以及对如何帮他,当然,略去了其中两人一些旖旎之事。
好在陈嗣良也不是什么不通脱的人,范铭这么一说他也就了解个大半,“这妇人确实够情义,照道义上来说你当不应负她,但照世礼来说你却不能娶她。”
“陈叔!”范铭有些急了,若是连陈嗣良这儿都说不通的话,那恐怕娘哪儿更说不通了。
“你听我说完!”陈嗣良摆了摆手,阻止了范铭失控,“你在县学读书,将来是要考取功名的,文人士子最终身家清白,虽说这妇人家世丰厚,但却也是朝中毫无根基,若是你侥幸及第登了大殿,少不得要跑官,这可能会给你的仕途留下污点,再一个曹家是太祖时候传下来的一宗权贵,根基之深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若是被人知道这个妇人花落你家,心中少不得有些梗桎,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范铭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么远,他从前只是盼望着能够有一份安稳的差事,能够养家糊口,再可以安心的完成课业,至于通过三试步入朝堂却是不敢奢望,想起同莫惜容的这么些天来的日日夜夜,妇人的温柔时时萦绕在心,对陈嗣良坚定的点了点头,“陈叔,我想好了,我要娶她过门!”
“你娶他过门不是不可以,但只能做妾,不能做正妻。”
“这……”范铭犹豫了片刻,以他后世教育的思想,只要两个人的感情在,对这个所谓的正妻名分对他来说和妾没有丝毫分别,但却不知道莫惜容会怎么去想,以前他还从来没考虑到这个问题,“陈叔,她也来了,就在从前我家老房子那儿等着。”
陈嗣良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这事我去跟你娘说,这钱你先收起来,如今你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凡事可要想清楚,不过我一句丑话说在前头,你娶谁我都不管,婉儿你一定得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