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势力,也用相同的眼光看别人。
“以后这些人,尽量少联系。我们胡家还没到需要照顾他们面子的地步。”
胡老太太任性惯了,最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
自从丈夫死后,亲戚间的来往也淡了。
逢年过节倒是会来坐坐,多是给自家小辈谋前程的。
被她回绝了几次,这些人大概有些记恨,连年节走动都少了。
她倒是落了个清净。
“我知道了。以后除了小姨和姑姑他们,其余的人我不搭理就是了。”
胡清正顺着母亲。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的道理,他是懂的。
只是这些人毕竟是父母的亲人,母亲可以不顾他们颜面,他却不能真的寒了这些人的心。
人都是自私的。
亲戚们的心态他其实可以理解。
只是母亲向来不喜欢这样摆明车马的利益关系。
胡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慕湛尘时,脸上又挂了笑,
“以后这些人找你攀关系,你别理会。咱们家就这么些人,其余的,原本也没多少亲缘。我当年嫁给你外公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士兵。他们嫌他没出息,不同意婚事。是我自己偷偷跟着你外公跑了。你外公这人有点轴,非要得到家里人的认可,找人去我家说媒,挨了不少奚落。后来还是你小姨奶奶,偷了家里的证件给我。我家人发现我和他领了证,扬言断绝关系,还说再回去打断我的腿……”
胡老太太眯着眼追忆年轻时发生的那些事。
几人坐一边听着。
这些故事胡清扬和胡清正小时候就听过很多次,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笑。
在这一个对视里,兄弟几十年不曾联系的隔阂,仿佛全都消失了。
胡清扬十六岁以后才离家,小时候自然是听过很多次的。
至于胡清正,这些年一直陪在母亲身边。
母亲隔段时间都要说一遍,深怕年纪大了,忘了这些“仇恨”似的。
慕湛尘,林娟还有胡英三人,听的还算认真。
“那时候,当兵的在很多人眼里,就是泥腿子,不入流的。你外公他们家人,拿你外公补贴的时候是一副嘴脸,看到你外公又是另外一副嘴脸。在他们眼里,你外公就是个挣钱机器。后来啊,建国了,你外公作为庞元帅身边的警卫员,一次救了庞元帅的命,被提拔成了少将。这些人才贴上来,腆着脸说一家人不记仇,他们也是为我们好。你外公不计较,我却忘不了那些事情。”
胡老太太看向胡清扬,“当年我刚嫁给你外公第二年,就怀了清扬。快生的时候,你外公出任务,生死未卜。我爹带着我大哥他们,逼着我堕胎,说给我找好了下家。是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当时他们已经收了人家彩礼,说什么都要把我绑去。我跳了江才躲过一劫。好在清扬命大,但也因此早产了,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
胡老太太把自己当年受过的苦娓娓道来。
老迈的声音,讲着过去的事情。
记忆也仿佛回到了那个艰难的时刻。
她的声音很平静。
毕竟过了几十年了,再多的仇恨,也被时间抹平了。
她说这些,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忘。
“这些人,做过这样的事,怎么还有脸上门?”
年轻的胡英听的义愤填膺。
等胡老太太说完了,陷入沉思,才皱眉怒斥。
少年清朗的声音,像一柄利剑,斩破了空气中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