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了一段,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了不起的福都草根天花板!竟然在实战中自发做了次意义重大的战略性转变,而且迅速有力地执行下去!很显然,他们并不打算钻牛角尖,芭比兔想要把他们牵着鼻子走,可没那么容易。”
倒是旁观的草根群豪们有心为骑龙队助威,在这当却不便发声。
他们也看出来,骑龙队已经很“明智”地放弃了战略进攻一波带走的理想方案,极为务实地进入战略防守的阶段。现在,难题踢还给芭比兔。你们想以逸待劳吗?爷不伺候了!想赢,你也给老子压出来啊!
如此一来,主攻的变成芭比兔,一板一眼地在外围传导,骑龙队任其自娱自乐。一旦纵深传递,或者边路强起,严密的协防自会出来,和李闪乾刚才领衔的吸水海绵般的死皮赖脸比别有一番风味。
骑龙队虽然并非职业,但防守的举手投足,整体队形的保持比芭比兔要美得多。
麦罗比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真的不是职业球员?”
韩单冷笑:“你过去在我们国家什么时候看到过在细节上抓得这么严肃认真的职业球队?”
麦罗比法心道:这倒是,嘻嘻哈哈,东倒西歪的倒是主流。从这点看,他们绝不可能是职业球队。
看到这里自然是不放心的,追问道:“你不去让我们的人收一下吗?”
赵冬和谭朋本一直在旁边等着插话的机会,听到麦罗比法的这句异口同声道:“老麦说的在理啊!”
韩单摇头:“你们都是担心过度。会有很困难很危险的时候,但绝不是现在。”
这回是谭朋本先问:“为什么?现在还不危险吗?他们站的那么死,根本就打不进去。芭比兔的路数就么几招,久了肯定穿帮,再这样强攻下去,别个一个反击就打得瓜兮兮——”
“要调整也是对方先调整。”
麦罗比法终于赶上提问:“对方凭什么调整?他们防守这么稳的!”
“这就是职业和业余的差距。李闪乾带队看起来乱七八糟,但是他们是拿下限在防,就是他所谓的最后一条线。对手防守细节看到起好像做得好,又熟练又默契,但是他们是拿上限在防——至少是一个不低的标准硬生生把水平抬到一个很难再提高的高度。”
后面的,大壮士就没有说下去,但三人都明白。
把标准定得高,容错率就低,防守的成本和风险都远比芭比兔高。
芭比兔虽然久攻未果,但其实进攻成本并不见得就高,小成本0收益,这其实很公平。
倒是骑龙队,防守看似固若金汤,但是要求上非同小可。
只是,不论中外,麦罗比法也好,赵冬也罢,都还是觉得韩单有些纸上谈兵,或者想太多。
就在大家心怀鬼胎的时候,芭比兔又一次进攻被成功抢断下来,大家并没有等到习以为常的大脚破坏,反而是把球得稳稳当当。
三人不禁都看了韩单一眼:真拿给你说中了。
控球上,骑龙队显然更有自信,潇洒自如地玩转皮球,让芭比兔奈何他们不得。
这下,观众们终于有机会喝彩,搞出的动静简直此起彼伏,就像骑龙队的传控连绵不绝。
进入眼下这个节奏后,骑龙队毫无短板,即便温义权霍鸾也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尤其前者,和刚才的怂哥比,不可同日而语。
芭比兔还架在主攻的节奏上下不来,球权落入敌手,一时间只有恐惧,你扑我抢。前仆后继针对连绵不绝,看着十分凶狠。
脱离自主的高速,在游刃有余的平稳面前无疑空门尽漏,眼见对方闪出极佳的传球路线,汤炎害怕一击致命,直接放倒杜牧,幸运地只是以一个无牌犯规的代价换来比赛的吹停。
杜牧在职业球队里算是个实诚人,白筑教会了他卧草,之前有收到其他人的暗号,大概是要制造一次死球机会,再简单追加一个变化。于是他卧了。
蒋灏走到杜牧近前低声道:“疑问球尽量给白筑,不要怕多给。”
无独有偶,田泰居然也在训话:“按韩哥的布置,他们控球的时候,对两个边后卫没必要抢那么凶,抢了也白抢——还是要放养!”
再打过,还是骑龙队控球,芭比兔还是看似恶狠狠地在那扑,有心的旁观者却发现——只是看似恶狠狠。
秦大便是这样的有心人:“这么熟悉的一幕在福都体育中心那场死斗也出现过。出现在比赛的尾声阶段,是李冰的胜负手。”
韩单正说道:“我确实受了李冰的启发,但不是李冰那样的误打误撞,我不是吹嘘我自己,只是这方面他确实不如我看得透。”
谭朋本忍不住问:“韩哥这话什么意思?”
“所谓逆袭,本来就是逆袭的一方占优势。这中间的道理,李冰不见得懂,我却再熟悉不过。”
这下连麦罗比法和赵冬都很奇怪。
“你为什么会再熟悉不过?”
韩单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说起最近的热点下克上,不就是屌丝的逆袭吗?什么狗屁经典19,说起玩这个我是他们祖宗。我韩单之所以能入行,很大程度因为我参与了这样一场下克上未遂的比赛。”
只剩下麦罗比法在吃惊:“你也是草根出身?”
顿时觉得无比的亲切:同队快十年,不知韩单是草根。
“谁说不是呢?”
麦罗比法转念一想又有些不信了:“你们等级那么森严,你要是真正的草根,怎么可能入行?”
赵冬叹道:“这是真的。”
韩单脸上的神往之色一闪而过:“我们那个时代确实要好一些。当时人在一所叫做白页四中的中学校队,对手是中国国少。最后我们打平了国少,国少队的教练看上了我。才会有数年后罩你的韩哥。”
好问的麦罗比法不禁又问:“那场平局和今天很像?”
韩单摇头:“不是像不像的问题。而是我很了解,在白页四中这样的立场去踢像国少这样的队是多么有利。而如果我是国少的立场,再和白页四中有那么一场,我绝不会让他们那么好过。”
麦罗比法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赵冬已经明白了:“在外人看来白页四中有这样那样的不容易,其实真正最难的是国少。”
“正是如此!”
下和上对敌,真要公平就要让人分不清谁上谁下。那样才算是真正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