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已经冷了,宋若词没吃多少,现在却一点胃口也无,她淡淡一笑,主动走到探监室门口,敲了敲门,朝着门外的狱警道,“我请求回监,请让我回去。”
杨妈忍不住啜泣起来,“少奶奶,你别怪我……”
“你也是被人逼迫的,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今天拿不到离婚协议书,恐怕你回去要不好过了,是我对不起你。”
宋若词回过头,轻声安慰着杨妈,目光掠过池君白的身体,没有一丝停顿留恋,径直划过,在狱警的护送下,一步步走向了回监的长廊。
池家,究竟还要给她多少失望才够?
“宋若词——”
池君白在她身后,叫出了她的名字,与叫大嫂的语气非常不同。沉静如水的眸,一动不动的锁定着她脚踝上的锁铐。
“我会好好劝大哥打消这个念头的,希望你不要怪大哥,他需要照顾整个家族的未来,必须在一些事上定夺抉择。”
宋若词恍若未闻,坚定自己的步伐。
池君白等她走到拐角处,即将看不见的时候,忽然拔高声调,却分外温柔的说道,“我会救你出去的,别害怕,等着我,大嫂。”
狱警去而复返,知道池君白的身份后,言辞客气不少,“池二少,既然人见完了,您也不用在这种晦气地方待着了,我送您出去?”
池君白面无表情的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过自己分明如玉的双手后,随意将撕裂的协议书丢进了杨妈的怀中,“带回去,给老夫人看看,如实说是我撕的,和宋若词没有关系,听见了吗?”
杨妈忙低着头答应道,“知道了二少。”
池君白驱车回家,顺带将杨妈稍了回去,坐在二少爷的车上,杨妈显得警惕而拘谨,一停车,便迫不及待开门下车,进了苏澜卿的主院。
池君白一只胳膊枕在窗前,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进了地下车库,地下车库即便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丝来自地面的生气,他将车横在两列豪车的中央,依次是苏澜卿、池君媛、池君晴的……池君寒的车从不与他们的放在一起。
不过他专门拨了一辆车送宋若词上下班,还没开始用,她就进了监狱,背上官司了。
这是一辆昂贵精致的轿跑,可以看出是为女人专用,崭新的车身上漆面泛着光。
池君白将车停在了这辆轿跑的旁边,然后摸出怀表计时,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池君寒的车突然闯了进来,车前灯打闪了人的眼睛,池君白举起手捂在眼前,车门被人打开,他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拽了出去。
池君白一个踉跄,被人拽住衣领,他冷淡的睁开眼睛,与面前的池君寒对视,“哥。”
“别叫我哥!”
池君寒死死拽着他,指节一丝一丝的泛白,“你带着离婚协议书去见宋若词了,是你妈让你送过去的,你们母子俩还真是绝。”
池君白任由他拽着,整洁的大衣领口已经皱巴巴,“我妈,不也是你妈吗?哥,我听不懂你的话,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那份协议书,她已经签了,是我阻止了她,你现在却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卸给我吗?”
他忽然抓住池君寒的手,狠狠往下掰去,可池君寒的力气显然更大一分,他西服下紧绷的肌肉像隆起的山脉,死死钳制着。
“呵……”
池君寒嘴角勾起一抹冷到极致的孤独,鹰眸狠戾,“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废这么多劲,能让你得到什么实际的吗?她不可能和我离婚,你也最好给我收敛收敛自己不该有的龌龊心思——池君白,别以为你流着池家的血,就自认正统,你就是个野种。”
“一个,害死我妈,才得以上位的女人生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