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苒捏紧拳头,沉不住气提问道,“周律师,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周征整理文件的手一顿,笑而不语的做了个耸肩的姿势。
上座的法官拈着眼镜,仔细看了看辩护律师申请书,“请原告肃静,周律师并没有坐错。所有人员已到齐,现在开庭。”
法槌一敲,唐肃清的脸色,难堪到了极致。
他拄着拐杖的大掌用力在龙头上磨了磨,不动声色的朝着看过来的徐婧苒使了个眼色。
徐婧苒会意,不断高举双手。
法官轻轻皱眉,数次忽略无果后,只得让她开口说话。
“原告有什么话想要说?”
“我方辩护律师还没有到齐,怎么可以开庭,这不符合规矩,法官是否遗漏了?”徐婧苒咄咄逼人的问道。
她这段时间瘦的颧骨凸出,刻薄的特征更加明显,让人极难生出一丝一毫的怜悯。
“人都到齐了,原告没有律师,申请上写的是诉讼原告自己辩护。”法官抬手,示意工作人员将申请书递给了徐婧苒。
徐婧苒呆愣愣的接过申请书,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名字。
原本应该附属在她后方的周征,居然改到了宋若词名后。
她抓着纸的手颤抖着,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唐老爷子……”
徐婧苒求助的看向旁听席的唐肃清,唐肃清早已面黑如墨,意识到自己被诈了。
正式开庭,徐婧苒肚子里没有一点法学存货,被周征一字一字推翻了所有证据。
本就薄弱的物证已经彻底不成立。
而唐肃清买通的人证也在周征的口舌攻击下败露行迹,幸亏没把唐肃清给供出来。
宋若词好像做了一场梦。
本来几乎必败的官司——居然,就这么赢了?
她晕乎乎的看着旁听席上的人。
唐肃清的愠怒、唐千爱紧锁眉头、唐汲如面无表情……还有最后一排坐着的那个男人。
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叠着双腿,嘴角勾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池君寒也来旁听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庭审结束,一审无罪,反而徐婧苒罪加一等。
宋若词就这么被释放了。
她被警察带去换了身衣服,手腕和脚踝上的铐被摘下,像搬走了一块积压在脊背上的巨石,她不由自主的站直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只留下红印的手腕,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半个月,她终于重获自由,摆脱了罪名,明明应该开心才对,可为什么心里那么慌。
周征为什么会帮她,徐婧苒为什么没有律师。
从看见池君寒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有预感,这一切都和池君寒逃不开关系。
是他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