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平淡,好似口中述说的根本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宋若词的脸,一下变的惨白。
“宝宝,我的宝宝……没有了?怎么可能,池君寒,你骗我!”
她惊慌失措的捂着小腹,眼泪断了线的往下落去,颤抖的指尖摸上平坦的小腹,心却一直在往下沉——
是池君寒害死了她的孩子。
如果他不做那些事,她何至于流产……
都是他……
宋若词扬起苍白的脸,被折磨的没有生气的面容形同枯萎的玉兰,眼中却渗出极致的恨意,“你害死我的孩子,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愧疚吗!”
“愧疚……”池君寒面无表情的咀嚼着这个完全陌生的词汇,“我会什么要愧疚,你肚子里的野种又不是我的孩子,掉了就掉了,我没有放烟花庆祝就算我大发慈悲了,宋若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愧疚!”
冰锥似的言语一下又一下扎在宋若词心坎上,她无言流泪的垂下头,眼睛一眨不眨,“不是你的孩子又如何,他不是人吗,如果你不对我强迫做那种禽兽行径,他怎么可能会死,不是你的孩子你就可以这么冷漠,池君寒,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心?”
池君寒的脸色一下沉到了冰点,掌骨牢牢的扼住了一旁的扶手,“我容忍你已经够多,不要得寸进尺,区区一个野种而已,还不足以成为你和我拿乔的资格!”
他转而挑眉,笑的分外阴鸷,“掉了不是更好?池家头上这抹羞辱,总算能去掉了,宋若词,你应该庆幸,起码不用再苟且偷生,当个骗子了,这么多天借着我的名义,让野种享受的特殊待遇,你这辈子都不够还的——我宽宏大量,一笔勾销,你要感恩戴德才对。”
宋若词再也忍不住,扬手打了过去。
她的手在半空中被池君寒狠狠扣住,他力气大的似能将她的腕子折断,可宋若词偏生咬着唇硬忍着,宁可手疼的发抖,也不吭一声。
“宋若词,你敢打我?”池君寒的声音中充斥着无法压抑的怒火。
宋若词眼眶泛红,那双从来清软的美目,此刻却充满了悲观的讽刺,“打你怎么了,你杀了我的孩子,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第一个宝宝,也会是这辈子,唯一的宝宝……
她以后或许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哀莫大于心死,宋若词反而平静了下来,冷冷的与池君寒对视着,池君寒冷笑起来,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甩开了她的手。
宋若词身体乏力,间接被他甩到了床头柜上,疼的半天没有起身。
“宋若词,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千万不要后悔!”
“你放心,这些话,绝对是我这辈子说出去都不会后悔的话,我恨你,永远恨你。”宋若词硬撑着,将每个字都咬牙切齿的说出口,她的声音虽然轻,可听上去却像含着血沫一样艰辛,更何况她的脸比雪白的被褥还要白上三分,看着分外可怜,可却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池君寒眼中的火苗陡然燃了起来,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怒意几乎要吞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