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会主动和她交流那么多,而唐千爱心早已乱了,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飞奔了出去。
唐风易冷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关了电视,对着空无画面的电视屏幕喃喃道,“不是你,还会有谁这么针对她呢……”
唐千爱将车开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
她一边拨打着池君寒的电话,一边狂按喇叭开路,抵达医院时,却在病房门口停住了。
手机里的通话仍然是不通的,温柔客气的女播音腔致歉后,接连一串机械枯燥的忙音……
每一个音节,都像一记拳头,实实在在的打在她的心上。
她沉默的从玻璃窗外,看着病房内的情形,男人温柔的模样世人都从未见过,饶是她也怔了怔,他打理着床头的白玫瑰,时不时与床上沉睡的女人低语几句,没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看神态与唇畔的微笑,一定是极尽缱绻,如果宋若词醒着的话,大约一定会觉得此刻幸福甜蜜极了。
一窗之隔,窗内的甜蜜却成了窗外人的苦药,唐千爱舌根发苦的掐断了电话,犹豫良久,敲响了门。
池君寒开门时的神色,与对待宋若词完全不同,看见是她,也并无意外,“有事吗?”
冷冷淡淡的三个字,彻底击垮了唐千爱的体面。
她挤出微笑道,“听说若词生病了,我想来看看她。”
池君寒盯她片刻,让开身子,“最多十分钟。”
唐千爱抿唇走了进去,跟在池君寒身后,直至快要到病床前时,池君寒却拦住了她,“你就在这儿看看吧,之前有过先例,有人碰倒了她的医疗器械,为了安全,麻烦你体谅。”
他的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明明将她领进门,却好似又拒之千里,连朋友的距离都奢侈。
唐千爱的心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她暂时不想去管宋若词病的是否快要死了,她只觉得自己快痛苦死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没听见。”池君寒淡声回答,修长的背影守在宋若词身侧,满腔柔情只给一个女人。
唐千爱很想问他,她究竟哪一点,不如宋若词。
可话到嘴边,又苦涩的咽了回去——何必自讨苦吃,池君寒的做法,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我看见新闻了,若词被撞了……你呢,你还好吗,我看那辆车,是奔着……”
她越说越激动,胸腔里那股愤怒快要倾泻出来,始终用背对着她的池君寒,忽然转过身来,“你今天真的是来看小词的吗?”
唐千爱被问到一怔,慌乱无措道,“我当然是的。”
“那为什么口口声声都是有关我,没有一句提到她。”池君寒冷静而理智的声线,就像一把刀子,在唐千爱耳边挥动,“你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唐千爱黯然的望着他,像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及,豁出一切,也难走进这个男人的心里。
“是……”她唇瓣颤动,涂了口红,却仍显得苍白,“我的确是来看你的。”
“我很担心你。”
池君寒没有回应,俯身捂住了宋若词的双耳,即便深知,她听不见。
良久,他才低沉而严厉的命令道,“下次,不要再对我说这些话,她听见会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