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卿眼底掀起重重阴霾,怒极反笑,将宋若词所有可有可无的罪行,都用池家家法上纲上线的说出口,然而最后只得到宋若词一句,“我不记得了。”
宋若词看着她的眼睛,清透明净的眸异常认真,“我真的不记得了,老夫人,你是否是欲加之罪还不好说,不知者无罪,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应该怪罪我吧?”
“你——”苏澜卿指着她的指尖在发抖。
她在池家当了一世主母,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宋若词还真是独一份。
苏澜卿冷笑着坐了下去,端起茶盏,淡淡啜了口香茶,眉宇间浮动着雾气一般的淡漠,“既然你死活不认,那也别怪我强行罚你,此刻不治治你,假日时日容你嚣张下去,这池家恐怕要乱了套!”
“桂嫂,掌嘴!”
桂嫂一愣,立马撸起衣袖,不过心里仍有些惴惴不安。
家法里明确写了,打人不打脸,这打脸可是最丢面子的刑罚,老夫人这是不想让宋若词日后再在池家立足了。
但这也算一劳永逸不是……
桂嫂一横心,伸手掌掴下去,手腕被牢牢抓住。
宋若词仰头瞪着她,眼里迸射出银针似的冷光,语调沉沉道,“你敢打我?”
苏澜卿目光一变,猛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打!”
桂嫂甩开宋若词的手,反手一记耳光,重重劈在她脸上,宋若词的面颊以可见的速度泛起一道肿起的伤红,她身子骨弱,一巴掌被打偏了头。
桂嫂看着她趴在地上抿唇不言的模样,看向苏澜卿,得到对方的暗示后,拽起宋若词的衣领,又是一巴掌下去。
这一下没落在宋若词脸上,落在了桂嫂自己脸上。
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直接将她打倒在地,桂嫂眼冒金星,嘴角含血,半天吐出一枚牙齿来。
她哆哆嗦嗦的抬头看去,见池君寒抱着宋若词,立在苏澜卿面前与之对峙,那能杀人的阴鸷目光转过来,像能剜掉人的肉,看的桂嫂五脏六腑都震颤起来。
“大、大少爷……”
苏澜卿也吓的不轻,她分明算好了池君寒回家的时间,却没想到还是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苏澜卿佯装镇定,安坐在上首主位,淡声道,“君寒,你这是干什么,我在替你管教家眷,难道你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桂嫂连滚带爬的来到苏澜卿脚边,活像只求主人安抚的哈巴狗,泪眼婆娑道,“老夫人,大少可真是不识你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