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替她擦身子,她也只是眼皮动了动,又娇又慵的任由他伺候。
累坏了的宋若词睡的香甜,池君寒叮嘱杨妈让她多睡一会儿,今天不用去上班,便早早起床出门了。
一小时后,瑟瑟发抖的王慧芝与宋若熙母女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她们还没睡醒,就被池君寒捉来了,鬼知道这破破烂烂的仓库在什么山沟沟里,二人都穿着睡衣,冻的花容失色,眼泪挂着鼻涕,半点仪态都没了。
“池少,小词失忆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放过我吧,我这段时间都听你的话,不敢对她存半点伤害的心思,你行行好放了我们母女吧!”
王慧芝抱着宋若熙声泪俱下,然而都撼动不了那个坐着的男人一分。
池君寒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散漫的倚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听着刺耳的哭声,眉心轻皱,“聒噪——”
贺进会意,点了个打火机便递到了王慧芝嘴边。
“宋太太,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工具简陋,火钳是没有了,就用打火机将就将就吧。”
王慧芝吓的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道,“打、打火机,干什么?”
贺进阴测测一笑,火光照耀下的笑容极端诡异,“当然是……烫嘴了,你没听池少说嫌你们聒噪吧,要是你们再不肯闭嘴,我也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帮助你们闭嘴了。”
王慧芝背脊一凉,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这是故意伤人!”
“那也不算吧?”贺进随手摆弄了两下打火机,火苗一窜一窜的,差点烧了王慧芝漂白的唇毛,立时一股蛋白质的焦香传了出来,“顶多算是不小心。这可是你自己往打火机上撞的,不是吗,可不是我故意要烫你,宋太太,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呐。”
“你——”王慧芝目光一厉,对着近在咫尺的打火机,却突然没了底气,哆嗦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池少,看来宋太太是想好好沟通了。”贺进收起打火机,微微一笑,“可以继续了。”
池君寒这才睁开眸,了无温度的扫过二人,“今天请你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二位做个忏悔录。”
他勾勾手指,贺进立刻拿起纸笔,“把你们曾经如何伤害若词的一条条,一件件,全部写出来。”
王慧芝与宋若熙对视了一眼,心里叫苦不迭。
要是真的都写出来,那他们今天估计也没法活着走出去了。
贺进见二人不动,笑眯眯的提醒道,“宋太太,宋小姐,你们口述即可,我来写,可千万不要漏了什么,不然,池少不高兴,可就不好了。”
仓库门外还围着池君寒的人,王慧芝二人就算登天也难逃出去,只能硬着头皮,心惊胆战的将那些陈年老事说了出来。
“我把爸爸最爱的古董砸了,嫁祸给了宋若词……”
“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才……才气不过,跟国华告状说她不听话,这不能怪我,她那时候确实太叛逆了。”
母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像说个没完一样。
一边说,还一边打量池君寒的神色。王慧芝每说一句,就要为自己找借口辩解,却完全忘记当初因为她一句加油添醋的话,宋若词撑着病体被宋国华打了多久,险些断气。
说到最后,贺进都不忍心听了,这简直是人间地狱,受这种折磨,还不如死了。
他偷偷去看池君寒的脸色,他沉着脸,咬紧的下颌线轻轻收动,目光阴鸷的盯着地面,仿佛受屈辱的人是他一样。
许久,母女二人的声音终于停下,怯怯的望着池君寒。
池君寒这才有了反应,轻轻拢起手掌,神情不辨道,“说完了?”
王慧芝咬了下唇,点头道,“都说完了。”
池君寒冷嗤一声。
贺进忽然拔高音调,冷硬道,“真的没有漏掉的?”
这一下,母女二人犹豫了许久,最后宋若熙含着眼皮,被迫道,“我偷了她妈妈留给她的首饰,还嫁祸是她偷了我的。”
池君寒淡淡闭眸,指尖搭在眉间,轻轻揉捏着,半晌,才语气平淡的命令道,“去把药端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