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易往后踉跄了几步,低喘着喃喃道,“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可以……”
一记冷拳忽然砸在他的脸颊上,唐风易含着痛闷哼一声,被打的退到了一旁,愤怒的抬头望去,却见一抹修长冷寂的黑色身影抱起宋若词要走,他立刻扑了上去,厉声道,“池君寒?你不许带走她!”
宋若词已经陷入昏迷,惨白的唇无力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在池君寒怀中丧失了一切行动力。
池君寒被他抓住手臂,冷冷往下一扫,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唐风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谁借你的胆子,也敢掳走我的夫人?”
唐风易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丝丝献血,他阴沉难耐的盯着池君寒,宛如一头从冰窟中奔驰而来的北极雪狼,眼底泛出尖锐的冷光,“她现在处于昏迷中,尚没有答应是否要跟你离开,你这样自私的行为,才能称得上是掳吧?”
“我带走我的夫人,也需要求得她的同意吗?”池君寒示意贺进掰开唐风易的手,极度不悦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唐大少爷,这儿可不是你唐家的地盘,我才是她的合法丈夫,我要带走她,天经地义,没有任何人胆敢说个不字,反而是你——”
他忽而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的提醒道,“如果你执意妨碍我,我不介意立刻叫来警察,管一管你这躁动难耐的心。”
“池君寒!”唐风易一点点站直了身体,狂吼道,“她是你的妻子没错,但不意味着就该是你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独立人格,不该由你做主,妻子需要的是尊重,不是独裁!”
“够了唐风易,不要再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指手画脚,你没有这个资格。”池君寒额角青筋隐隐爆出,牙关微紧,“我现在非要带她走,你能如何?”
唐风易眼角逐渐变的猩红,在池君寒所带来的大队人马下,他修长高大的身影也显得分外单薄势弱。
他轻一勾唇,仰头直视池君寒道,“我不允许。”
不等池君寒开口,他便抬起手掌,轻轻抹开自己嘴角的血迹,讥笑道,“池君寒,她是怎么跑出来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既然清楚,就不要再自负的自欺欺人了,她摆明了是不会想和你回去的,就算你真的带她走了,终有一日,她还会跑出来。”
他似乎在故意激怒池君寒,碎发刘海下的眼眸不断的扩开冷笑的涟漪,“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可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你闭嘴——”这句话终于挑断了池君寒心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让他彻底被恨意蒙蔽了双眼。
他死死抱紧怀中孱弱娇小的女人,狭长深邃的眸深不见底,似乎能将眼前的一切都囊括进去融为黑色,“唐风易,逞口舌之快的可往往不是胜者,我应当可以把你这副急态,当做是你的垂死挣扎吧?”
他拿出胜者的姿态,徐徐抬颌,声音磁沉道,“她是你觊觎不得的女人。”
见唐风易露出恼怒的神色,池君寒冷嗤一声,转身抱着怀中的宋若词大步走出山谷。
唐风易立刻追了上去,却被转身的贺进拦住了。
贺进脸上挂着一如既往客气的笑容,微微颔首,提醒道,“唐少,方才池少跟你说的已经足够清楚,想必无需再重复了,多谢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照顾少奶奶,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丰富的报酬,想必对唐少而言定是看不上眼的,但也算聊表心意了。”
他欠了欠身,笑的温和,“唐少,请自便。”
贺进嘴上说着自便,身体却牢牢的挡在池君寒身后,不让唐风易有一寸越过,仿佛一堵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