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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书房的敲门声响起,池君寒头也不抬的叫了声,“进——”
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又合上,一抹娇小的身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流转的美眸找到目标,锁定在正在批公文的池君寒身上。
一缕香味钻进池君寒的鼻尖,思维被打断,促使他不得不抬头看了眼狡猾的小女人。
宋若词见他终于搭理自己,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炖的入味的汤羹捧到他面前,像个祈求主人抚摸的猫儿,摇着尾巴道,“尝一尝我的手艺,我跟杨妈学的。”
她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可好像和最初的那个她,又太不一样了。
面对着女人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池君寒还是因为听见杨妈二字,而迅速冷却了逐渐柔软的心肠,他视而不见的执笔,淡淡道,“有事吗?”
宋若词悻悻的咬了咬唇。
从她被他带回来开始,他就愈发不理睬她。
人人都说她是他的心尖尖,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他在报复她的离开。
“不喝一口吗?”宋若词故意露出烫的红红的拇指,“我炖了很久,还被烫到了,你一点也不心疼吗?”
男人的眼睛果然移过来了一些。
但很快就收了回去,用一贯冷面的态度说道,“这是你自找的,能怪谁?”
宋若词视线一垂,双肩轻轻战栗,一言不发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那儿。
半晌无声,却好像有无数蚂蚁啃咬着池君寒的血肉,让他原本坚硬的心肠都变得动摇起来,他忽而攥住笔,故作恶狠狠的模样道,“汤是你自己要做的,既然烫了手也是你明知不能幸免的事,何必在这儿装模作样?”
“扑哧——”宋若词掩面而笑。
池君寒一愣,才发现这个狡黠的女人实则并非在哭,乌色的眼珠像黑珍珠一样泛着釉光盯着他,早就在暗处观察了他许久,他心里一时生出了几分不上不下的无奈。
宋若词知道他还在牵挂自己,故意附到他身上,软声软气的讨好道,“我有错,汤又没错,不能浪费食物,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做的……”
池君寒板着脸道,“你有什么错?”
宋若词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无辜道,“我一个人无趣,所以偷跑出去贪玩了两天,还没有告诉你,骗了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被她气笑了的池君寒自己都没发觉,眼底的冰封长河似乎有了融化的迹象,他抬高下颌,摆出十足不近人情的模样,“仅仅如此?”
宋若词眨巴着眼睛,心虚的用脚尖在地上勾勾画画,“不然呢?”
她突然拖长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道,“难道你觉得,我是出去勾引男人了吗——”
她这句话果然勾动了池君寒心底最深处的禁忌,池君寒的眼沉郁的深不见底,薄唇也抿的愈发紧,声线更是透出几分冷意,“你和唐风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问到这一点上了。
宋若词提起气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池君寒总是压着不问这句话,就意味着永远和她有隔阂,只有二人真正袒露心意的时候,才是冰雪消融的时候。
宋若词极为认真的抓起吃君寒的手,覆在自己心口,让他掌心感受着那儿跃动的频率,她见他没有抗拒,便倾身覆到他身旁,挨着他的耳朵,轻软道,“如果我说,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会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