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的宋若词呆呆的坐着,耳中听不见一点声音。
池君白贵为新主人,按理也是要住在主楼主卧的,但他笑着驳回了老丁要迁房间的意见,觉得自己本身的院落就很好,不需要再特意入住主卧。
而他的院子宽大,有几间客房,宋若词名义上是他的未婚妻,只能按照他的暗示安排进了他的院子。
池君白把玩着客房里的装饰物,嘴角始终勾着一道漫不经心的弧度,“时间仓促,客房很久没人住了,你也不肯告诉我你的喜好,暂时只能这么安排,等结婚以后你和我住在一起,到时候怎么装修,都看你的意思。”
宋若词现在无非是从一个囚牢进了另一个囚牢,事情已成定局,没有人再来救她,她彻底丧失希望,黯淡清沉的星眸无神的垂着,好像一只将自己圈起来的小动物,“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我回来,不怕消息传出去吗?我毕竟,本身还是他的妻子。”
“怎么传?如果有人敢传,那他也呆不长了。何况他之前把你保护的那么好,外面的人连你的脸都没见过,就算真的有闲话也不必当真,你在意的话,我会安排人处理好,不要有心理负担,从今往后,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妻子。”池君白走到她身边,单膝跪地,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含情淡淡,“嫁给我,就要全身心的信任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宋若词冷嘲似的扯了下嘴角,将他从膝盖上推开,整个人失去了神采,“是,反正都是你说了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池君白一顿,大度的没有计较她的气话,他揉着她的指节在掌心捂着,温存道,“上次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订婚之前,我得把你的新身份公布于众,你觉得是舞蹈家好,还是钢琴家好,留法还是留英?忘记以前的种种不快,你只需要用新的身份安心活着就好,从此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宋若词疲惫不已,甩开他的手,对他的话没有一丝兴趣,眼神空洞道,“随便你好了,你想我是谁就是谁,总之都不会是我自己。”
秘书连忙道,“怎么会,少奶奶想去哪儿去哪儿,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毕竟是墓地,隐藏危险太多,这不二少爷也是怕你出了什么事,为了安全着想,才特意调我们过来找你,少奶奶是不知道,二少爷都急成什么样了。”
宋若词轻轻抬手,不愿意再听他提起池君白的名字。
她现在是走不掉,因为来的时候心里就清楚,池君白明面上只带了她,但私下里一定早已经派人把公墓守的密不透风。
否则难得能出来一次,宋若词怎么会不想尽办法脱身。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开。”
秘书脸色一变,敢怒不敢言的让开了路。
宋若词走了两步,见他不动,敏捷的转身问道,“你怎么还不走,打算一个人留在这儿招魂?竹林幽静,又是墓地,你不怕,我一个人走回去我还怕呢。”
她说话时面无表情,口中说着怕,可脸上一丝也看不出怕的痕迹。反而是她幽深不明的眸光看的秘书分外心慌。
他原本是打算留在这儿探探竹林的,宋若词一开口,他只能走了,赔笑上前道,“我是怕少奶奶有什么丢在这儿,我这就陪少奶奶出去。”
秘书陪着宋若词往竹林外走去,疏朗的林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二人的呼吸与脚步声,绵而急促,好像没有一个人真正放松了下来。
将宋若词送出竹林后,秘书突然扭过头,沉沉扫了竹林深处一眼。
公墓里果然站了不少人,还有些忙忙碌碌的穿梭在其中,似乎在找谁。
有人眼尖,看见宋若词的身影后,立刻大叫一声,“少奶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