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白粗重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他阴沉的支起上半身,冷彻的目光不断在女人坚定的手与白皙的脖颈间游弋。
宋若词抓的很紧,是真的存了赴死的心,她流淌的眼泪滴落在刀尖,又滴落在颈侧的皮肤上,晕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花。
池君白瞳孔一震,举起双手,急促道,“刀,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记得他把所有的尖锐物都没收了。
宋若词的视线逐渐被眼泪模糊,她感觉不到痛,任由冰冷的刀尖割破皮肤,渗出丝丝缕缕的血,“如果你再敢过来,我就自杀。”
池君白果断起身下床,试着靠近她,宋若词手里的刀就用力一分。
人的脖子何其脆弱,错一刀就得死,池君白是个素来冷血的人,可现在却慌张了起来,他清楚自己在怕什么,他少有这么在意的人,他怕她死。
“小词,我不动你了,好不好,你把刀放下。”
宋若词含着眼泪,苦笑着坐了起来,“你非要走到这一步吗,要我死,才可以?”
池君白冷静下来,与她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控制着不断颤抖的手,温声道,“听话,放下刀,我走,我跟你发誓,我绝对不会再碰你了,好吗?”
“出去!”宋若词发着抖的手拿着刀,血色更深,她歇斯底里道,“滚出去!”
守门的佣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听着房间里的哭叫,吓的低着头不敢抬。
不出一会,池君白冷着脸大步推门走了出来。
佣人连忙缩了缩脖子,恨不得立刻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池君白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二、二少……”佣人都快吓腿软了,也不知道房间里那位被他怎么折磨了,哭的这么惨烈。
池君白无心其他,紧锁的眉头衬着好看而白皙的面容,只是身上的衬衫有些发皱,“去叫医生过来,帮少奶奶包扎一下,要快,另外这段时间看着她,趁她不注意,把所有的利器都收掉。”
还用上利器,叫上医生了。佣人白着脸低低应着,眼前发虚。
等池君白一走,她忙不迭按照吩咐叫来医生,冲进房间里。
床上躺着的宋若词垂闭着双眼,姣好的容貌沾了鲜血,毫无生气,她脖子里正冒出大股大股的血,手无力垂落在床侧,指尖还扣着一把带血的小刀。
好在脖子上的伤口不大,宋若词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加上失血昏迷了,没有割到要害,医生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把人止血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