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唏嘘不已,余光轻挑而得意的瞥了眼宋若词,仿佛一只斗胜的公鸡,猩红的貂皮大衣都难掩她的嚣张。
池君寒压着怒气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千方百计的想离开我,就是你的歉意?”
宋若词已经吓的说不出来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至于这些脏水是否泼在她身上,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恨他。
她惨白的脸色像是飘摇在风中的素缟,宋若词绝望的看着四周逐渐围来的人,憔悴恍惚的抱着盒子踉跄了一下,低语道,“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吧……”
“想都别想,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一生你都休想离开我寸步,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我还没折磨够你,你走不掉了!”池君寒怒意难掩,沉声命令道,“将她带回去,既然她不想住在医院,就关回那个院子,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贺进想起她死期将近,复杂的叹了口气,不得已走到宋若词跟前,淡淡威胁道,“宋小姐,请吧?你月份大了,别让我们亲自动手,对你身子不好。”
宋若词僵在了那儿,她好不容易等来的黎明又成了无尽头的极夜,如果被关进池君白的院子一生不出,等待她的不是死,也会是疯。
“不行,我不能去,我不要去!”
她蓄满泪光的眼睛里迸射出一股浓重的恨意,尖叫着打开贺进伸开的手,大步往后退去。
尹婉莹见她还不肯就范,已经将后手准备好了,薄薄的白纸,在她指尖灵活的抖了抖,那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女方落款着宋若词亲手写的大名,可本该填着池君寒姓名的男方却变成了一片空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抹去了笔记,好似根本无人写过。
她故意让宋若词看见,好教她彻底死心,幽幽附在池君寒耳侧道,“大少,可千万别让她跑了,她手段诡诈,许多事情早有准备,那日我来看她,她便将写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我,口口声称要用来威胁你,她打定主意赌你还对她有情,不敢下重手,故意激起你对她的怜悯之心,以此有恃无恐的把你捏在手心,这女人不可不防,大少还是得狠下心……才能让她死心!”
宋若词已经不惊讶再从尹婉莹口中说出任何诋毁她的字句了,她环环相扣的陷害,足以让她彻底在众人间失去信任。
真相都在她心里,可谁会信,谁愿意去信?
她任由泪水在脸颊上肆虐,薄弱的身体透出一股冰凉的死寂。
池君寒紧绷的下颌线轻微收缩着,血红的眼角像是正燃烧的烈火,将他们二人间的情分,正一点一滴消磨干净。
尹婉莹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咬了咬唇,终于勾勾手指,叫来一个低着头的年轻女佣,“你来说,宋小姐那天都说过什么话,你一一在大少跟前复述一遍。”
女佣的身子细微的战栗着,她不断的避开宋若词的目光,细声细气的说,“宋小姐说……她说……”
尹婉莹眉头深蹙,突然喝道,“吞吞吐吐干什么呢,大少问话,你还敢不答吗!”
女佣吓的双腿一软,差点崩泪,她带着哭腔大声道,“宋小姐说,她是池少的妻子,曾经同床共枕,最为亲密,就算她犯了再大的错,大少也会看在曾经的夫妻恩情放过她,我们如果再对她不客气,她迟早会报复我们,还说就算大少无情,她也有的是退路,她什么都不怕!”
她的脸都吓白了,说完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尹婉莹,才慌慌张张抿上嘴唇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生怕被人关注般,不断发抖。
尹婉莹似乎是嫌她不中用,冷斜了一眼,凝着脸色道,“大少,你都听见了,这样的女人,就算要留下,也不能继续再放任她了……”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