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等不到言初开口,池君寒的眼底却逐渐渗出了兴味,不疾不徐的抿了口香醇的酒水,“唐小姐不想告诉我?”
这变相的压迫,让言初无奈的张开了红唇,却也只能按照自己去过德国的回忆虚构着,“那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莱茵河畔的科隆大教堂是我所见识过最完美的瑰珍建筑,我三年前去德国的时候,这座陌生的城市宛如为我拉开了一扇奇异之门……”
“等等,三年前?”池君寒的目色沉漆的像墨汁,低沉的重复道,“三年前的德国,对你而言是陌生的……?”
言初起初还不明白已经说错了什么,直到宁素发颤的声音在背后低微的响起。
“小姐她……是五年前去的德国。”
言初呼吸一滞,只觉得背脊一凉,嘴角的笑容都很是勉强。
她看了眼池君寒,池君寒的眼中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探究与怀疑,他本身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否则也不会轻易的找到了她话中的漏洞。
“三年前她和我待在意大利,那一年才去的德国,不过为了防止混淆,对外一致宣称一直留在德国罢了,池少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最怕被人挖根挖底了,谁还没点秘密了不是?”
林蔓蔓不知何时出现的,她搭着言初的肩膀从后绕出,娇俏的容色上敷着精致的妆容,无论从身份还是神色,都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朝着言初眨眨眼睛,十分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角,“这下好了,又多一个人知道了,不过知道的人是池少,应该不会外传,毕竟我们池少可是最不爱管旁人闲事的——是不是?”
她故意朝着池君寒一笑,她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养的娇憨直率,满眼娇纵,分明就是在对池君寒说,让他不要外传。
池君寒不动声色的掠过她的脸,隐隐的,似是看见了三个女人脸上细微的紧张,他只当做没有看见,淡漠大度的卖了林蔓蔓一个面子,“林小姐说是,那就是吧。”
她说对了一点,他的确不爱插手旁人的事。无论唐千染三年前在什么地方,那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有林蔓蔓的帮忙,言初逃过一劫。
宴会进行了一半,就匆匆与宁素离开了。
回到车上,宁素悬着的心总算放了回去,她不断的拍着心口,回忆着刚才宴会上的事,池君寒有多敏锐,才会将这类似口误的话刁钻的捏为把柄,难道是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吗?
“下次我会向小姐请示,这样的宴会尽量不让你参加的,不能再出这样的事了,池君寒这个人不好骗,如果再出第二例,他现在不怀疑,那时也会怀疑。”
言初轻轻点头,心里亦是惊怕。她们都太低估了池君寒,如果早知道池君寒今天会来,或许唐千染根本不会让她出席这场晚会。
宁素定了定神,手机一震,她用最快的速度接听,整个人却怔在了那处。
手机从她指尖滑落,她脸色骤变,飞快的催促司机道,“快去医院!小姐和小小姐昏倒了!”
……
“医生,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宁素赶到医院时,恰好碰上从病房中出来的医生,连忙拦住。
医生摘下口罩,将所有的病例递给了她,“小患者症状不容乐观,在家大量吐血后被紧急送医,现在还是没有苏醒。唐小姐是怒急攻心导致的暂时性晕厥,问题不大,但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
宁素谢过医生,推门进了病房,才发现唐肃清居然就在病房中坐镇,老爷子在这儿,整个病房的空气都似凝固了一般,一丝游弋的空间都没有,她瞬间像老鼠见了猫,内疚的低下头去。
宁素不敢为自己申辩,只能咬着唇忍下委屈,默默聆听着唐肃清的教训。
请言初作为公关替身这件事,唐千染是瞒着家里所有人的。
大约因为她是唐汲如的人,唐肃清纵使极为不喜,也没有过于刁难他,恰好派去调查的秘书已经有了回音,唐肃清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秘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