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一定有池叔叔。
小荔枝沮丧的往回走,才发现自己走的太远,而这儿每栋建筑之间又修着山山水水,风格大相径庭,实在难以辨认来时的路了。
她不安的在路上走来走去,无论怎么走,都没法找到家。
“妈咪,宁阿姨……”她叫着,但孩子的声音太细了,于事无补。
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从背后扬起。
尹婉莹拨弄着她新烫的头发,懒洋洋的从她结识的贵妇家中走出,其实那也不算是她认识的,至多是池君寒朋友的妻子,是她远远攀不上的,不过她打定主意来做客,看在池君寒的面子上,人家也不好赶走她。
尹婉莹就是要这样高调的告诉所有人,她就是池君寒的妻子。
她耳朵里听进一束奶声奶气的叫声。
她也是母亲,对孩子的声音分外敏感,诧异的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小路上迷路找不到方向的小孩子。
真是一个好看的小丫头,她还没生出怜悯心,理智就占据了上风,因为她认出,这孩子就是前段时间池君寒频频去医院见的那个小病人。
她差点都要以为,这孩子是池君寒失散的女儿了,不是说离开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看她那个妈妈,好像给不了她那么好的生活,本应该连这儿的大门都进不来——
难道是当了三?尹婉莹不遗余力的用恶劣沾染着别人,足下生风,半点不犹豫的来到了小荔枝的面前。
她抬起涂抹了丹蔻的指尖,冷厉的挑起小荔枝白嫩的脸,指尖锋利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划破这个孩子鸡蛋羹似得柔滑的肌肤,“小家伙,你怎么在这儿?”
尹婉莹故意在她脸上掐出一条条红印,虽然不出血,但也触目心惊。
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留下的红印,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孩子的第一刻起,她就格外厌恶恼火,好像八字相冲,天生不对付。
小荔枝被她掐的疼,可是大人的力气太大了,她挣脱不开这个奇怪阿姨的手,“阿姨,呜呜呜,好疼……”
她蒙上雾气的眼睛,湿漉漉的望向尹婉莹。
尹婉莹蓦的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
她心疼百倍,手下用的力气更大,面目阴沉,“你的妈妈呢,没有陪着你,就把你放出来,还真是心大——她怎么带你进来的,你们不该在门外乞讨才对吗,这儿被你们踏足过以后,都变得脏了。”
小荔枝听不懂她的话,本能的挣扎更剧烈了,她害怕的扑簌落泪,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妈咪,脸颊上传来的痛楚让她惊慌失措。
“别叫了,她听不见的。”尹婉莹冷笑着拧了下她的耳垂,然而手腕一疼,她针扎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腕上留下的牙印,眼底蓄起风暴,“你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你知道你有多讨厌吗!”
她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小荔枝像被欺负的小犬,倔强的咬着虎牙不肯屈服。
尹婉莹气的浑身发抖,抬手一个耳光便要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