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寒看见了这瓶药。
因为这几天失眠过于痛苦,他不间断的服用这药,以期待能获得像前阵子那样的作用,但看来和药物没有关系。
因为唐千染离开以后,他无论怎么吃药,都无法恢复到那段时间安定的精神状态中。
“不需要了。”池君寒的目光从药瓶身上移开,不带一丝留恋,他已经明白自己缺的是什么。
这不是药能给他的。
罗清饶有兴趣的挑起眉毛,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药瓶,“真的不要了?前段时间你吃药的反馈是真的不错,不打算再试试?”
池君寒是极少做出错误判断的人,他矜淡的眉目没有任何犹豫,直直道,“不需要。”
罗清又笑了,“那好吧。不过——”
他慢慢垂下眼帘,手往口袋中一叉,面朝着病床上的唐千染道,“我这个病人还挺特殊,有些症状与你很相似。你,想看一看吗?”
池君寒走过去的脚步略慢一拍,自持的停下了步伐,淡淡道,“我不想认识任何人,带我去做检查吧。”
罗清看了看唐千染,又看了看池君寒,不死心道,“真的不想?或许你会感兴趣的。”
“不必了。”
池君寒说着,转身便走。
他的语气与背影一样果断坚决。
罗清无可奈何的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这可是你自找的,我都已经把人送到这儿了,你偏偏不肯自己主动走来一步,也怪不得病成这样了。但这不算是病,这是活该。”
他一边把唐千染所在的诊疗室的门带上,一边跟上池君寒的步伐,自言自语道,“这两个人的病既然都是因对方而起,要治,也得一起治才行……”
……
醒来时,宁素坐在一旁。
唐千染扶着额头坐起来,良好的睡眠让她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元气,面色也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小姐醒了。”宁素扶着她坐起来。
说来奇怪,宁素心里也很诧异,为什么池家压力那么大的地方,小姐去了一点事没有,回来反而发病了。
唐千染略坐了一会,才从睡眠中将自己彻底剥离出来,她软绵绵的身子似要化作水,一丝力气也没有,纤细柔弱,宛如藤蔓上清淡的茉莉。
“什么时间了?”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们回家吗?”
她居然睡了一整个下午。
每次来罗清的诊疗所,她都会恢复不少,渐渐的,这儿成了最让她放松的地方,她有些不想走了,因为唯有这儿,才能让她心无旁骛的睡一个好觉。
但她知道,她不能依赖催眠。
“走吧。”唐千染道。
她已经是唐家的继承人了,没有理由再柔弱下去。
罗清推门而入,恰好撞上打算出门的唐千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