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了像极了小孩子，比没有醉的时候更任性，也更娇气。

池君寒捏了捏她的脸颊，警告道，“睡着我的床，躺在我的怀里，不许想别人。”

还真是霸道——

这样的话她多久没听过了？

从三年前开始，她不再被他支配，不再非他不可，她成为了自己的。

唐千染雾蒙蒙的眼睛像极了江南烟雨，她紧紧看着池君寒，目光变换良久，嘴角扯出一抹无力的微笑，“池君寒，有时候我真讨厌你，我讨厌你的……”

讨厌你的无情，讨厌你的冷酷。

讨厌你三年前的心狠。

她醉酒后连舌头都比平时软，说的不太清楚，池君寒没有听清，低头捏着她的下巴道，“你讨厌我，为什么？”

唐千染张了张红唇，还想说什么，突然胃里一阵翻涌，冲动取代了话语从唇瓣中溢出，她夸张的痉挛了一下，“呕——”

短短几秒里，池君寒名贵的手工定制西装便沾上了无法洗涤的呕吐物。

唐千染实在是忍不住，又呕了几下，她醉眼迷离，秀气精致，像个玉器雕琢的人偶，实在让人没法生出讨厌来。

就算是呕吐的样子，也比一般人好看的多。

池君寒怔了许久，才面含愠色的垂头，去看自己西装的胸口。

何等狼藉……

唐千染吐完以后舒服多了，抛给他一记柔笑，软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搭了一下他的小臂，“不好意思，没忍住。”

池君寒胸口沉沉起伏，半晌才勾起嘴角，“我尽量不把你刚才的举动想象成报复。”

……

池君寒清理完以后，又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睡的很熟了，他去洗澡之前，让仆人上来收拾了一下。

床单被套包括女人身上的衣物都换过了，仆人还把她的身子擦洗了一遍，窗户也开着透风，房间里除了点燃的熏香，没有任何其他的味道。

穿上睡袍的女人乖巧许多。

她染了栗色，烫了卷发，天生白皙的皮肤搭配起来像是北欧童话中的女主角。

她睡在他的床上，没有半点让位的意思。

池君寒拍了拍她的头，“起来，回你的房间去睡。”

没有回应。

女人这次是真的彻底睡熟了。

他还能听见她细碎的呼吸声，柔柔的像夏夜的萤火虫，轻软的朝着他扑过来。

想让她起床，再回自己房间，估计是不可能了。

池君寒摸了摸鼻子，想不通这女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嗜酒。

一次两次，都被他撞见，醉醺醺且没有防备的倒进她怀里。

将被子盖在唐千染身上，池君寒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脚都放进被子里，免得晚上着凉，然后一个人躺在了沙发上凑合过夜。

夜晚的身侧多了一道甜腻的呼吸，好像很熟悉，又很陌生。

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了。

池君寒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