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染的声音已经不复刚才的软糯,带上了几分沧凉的味道。
池君寒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他的嘴角沉的像是一艘埋沉触礁的船已经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刚才所回归的温存与笑容全部不见,彻底消失。
他笑起来和不笑起来本来就叛若两人,有时春风拂面,也仅仅对着唐千染一个人,但是他不笑的时候,那副冷酷的面容就像是将唐千染比作了任何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无法触动他心弦的人。
他深深的看着唐千染,他的眼神漆黑的像是一片难以让人摸索的黑夜,唐千染没有灯去点亮他眸中的黑暗,只能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她的眼神以及身体都在摆出奢求的姿态,只希望他不要再那样的对待她。
就算池君寒再怎么误会她,甚至羞辱她都好,她也仅仅就是愤怒而已,可是用手铐锁住她那一点,却真实的让她感觉到了绝望。
那种绝望又怎么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不去设身处地的感受,是永远不能体会到的。
唐千染看见他不说话,眼角的泪水似乎要隐隐的坠下来,她死死地抠住了他的衣角,不想让他离开。
她感觉到了池君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沉寂的味道,每当这个时候,池君寒便会回避,而他的回避一定会离开,将她留在这冰冷的病房里面。
这儿又将剩下她一个人,她其实很怕一个人,但是她不愿意将这一面示弱给池君寒。
他们或许是爱人,可又好像当着敌人,时而温存时而冷漠。
“答应我好不好,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希望你答应我这一点。我也保证我不会在那你面前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我们之间不要再有隔阂和伤害。我可以对你曾经所做的那些行为既往不究,因为我说过了我相信你,你也说过了,你爱我,然爱我就不要再这么做了。”
她重复着不要两个字,已经明确的表达出了她的需求和奢望,只是不知道池君寒是否会答应。
她知道池君寒是爱着她的,可是他的爱永远带着占有,而占有便往往离不开抗拒她的本意的独裁和专断。
池君寒越发沉默,唐千染的眼神也越发暗了下去,她知道已经不可能再祈求池君寒答应她了。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已经告诉了她,她所不想听到的那个回答,只不过池君寒没有用嘴巴说出来而已。
唐千染苦笑着跌落手臂,不再愿意再靠近池君寒一分。
她蜷缩进了雪白的被子里面,脸色白的如同憔悴的画卷,“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意思,不用再告诉我了,既然如此,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是临时赶来的,公司应该还有什么事等着你去做,快回公司吧,不要让你的员工久等,我这儿没事的。”
池君寒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但是听到这里,他起身了。
“那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