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七年二月正是旅营城柔柳轻拂,春风飒飒,最使人感到惬意的时节,然而在战守安的眼里,旅营城这条最繁华大街上的行人,似乎都失了魂似的面目晦涩,行色匆匆,再不见抗战刚胜利那会的喜气盈腮了。
负责城外防守的是国民党第八十九旅,旅长是战守平。看着溃不成军的自己部队,他立即调整战术,让所有八十九旅参战人员全部退守城门口的最后一道防线。他这样战术调整是将所有外围的部队集中到城门口的最后一道防线上,重型武器在这种广阔的平原地方发挥的淋漓尽致,给解放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同时抵挡了解放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战斗处在僵持阶段。
而就在战斗打响的前一个小时,旅营保密局督导队刑讯室里蔡大勇正在审问一个人,站在旁边的保密局机要秘书刘佳宁不停地记录着.....
“黄德江,辽通人,旅营聚钱庄东主,大厦大学经济系毕业。民国三十二年加入共产党,现任地下区委秘书。”
“黄先生,我哪儿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指出来。”说完后蔡大勇露出阴险的笑脸。
“黄先生,我都调查你半年了。别的事,我也不感兴趣。你就告诉我,今天要同你接头的是什么人?”
捆绑在立柱上的黄德江看了看蔡大勇并没有说话,只是发出冷冷的笑声。
“黄先生,你可以看看,在这个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是刑具。再看看你,岁数应该也不小了,所有的刑具要是在你身上都来一遍,你能扛得住吗?”
“你是扛不住的,快说,何必受那个罪呢!”
“省了点皮肉之苦,到头来还是丢掉性命,换你,你愿意吗?”黄德江看了看蔡大勇问道。
听到黄德江这样说。蔡大勇,机要秘书刘佳宁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了看黄德江。
“行,说出来,我保你不死,眼看旅营就是共产党的天下,我们保密局也要撤到广州。多杀一人,少也一人也无济于事。如此这样,我还不知少杀一个人,我还能积点阴德。这样,你招供,我放你,绝不失言。”
“既然蔡处长知道旅营即将是共产党的天下,就算我招供了,你放我出去,共产党也一样饶不了我。到时人民政府把我当叛徒处决了。我还不如死在这儿,当个烈士。”
“那黄先生的意思是如果你反水了,你还要同我们一起去广州?”
“这是唯一的条件,不过。”
“不过,什么?”蔡大勇有点不耐烦,他只是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同他谈什么条件呢。
“不过,我可不要同你们一起挤火车,我要坐飞机。”
此时的蔡大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脚将地上的火盆踢翻,冲上去双手抓起黄德江的领口,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仅仅是一个地下区委秘书。你知道一张机票是什么等级身份的人吗?”说着蔡大勇狠狠地掐着黄德江的脖子。
呼吸急促黄德江说道:“我,我能让,我能让国军少损失上万人。如果我再告诉你,在旅营防区有一个旅即将反水投共,而且将旅的亲属就在你们保密局,跟我一样,是中共地下党,你,你会敢兴趣吗?”
蔡大勇松开了手,大声问道:“谁?”
黄德江胀着通红的脸,道:“我,我....”
“我很感兴趣,黄先生,只要你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来,你所提的要求我完全可以考虑。”
黄德江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在我身边,不过,我要见你们的主任沈在新,我要他的特批,蔡处长,你说了不算。”说完后,黄德江看了看蔡大勇摇了摇头。
“妈的,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对外公开身份是财庄东主,不愧是生意人,会做生意。”
“我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你们带我去广州,公平交易。”说完后黄德江闭目养神了起来。
......
“旅座,旅座,南京国防部送过来的勋章。”
正在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的战守平,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打断了。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勋章,战守平说道:“在座的都是我们第八十九旅好兄弟,当年我们大家一起打鬼子,出生入死。值!可现在呢,现在掉转枪口让我们中国人打中国人,我不想让大家白白牺牲......今天晚上所有的后勤及机关单位人员全部撤回广州,只留下我们......”
战守平心知肚明,共产党解放旅营市指日可待,他不想再做无畏牺牲,更何况作战室里还有人在等着他作决定。
“提前起义!”战守平看了看面前的中共地下党代表道。
“是的,战旅长,提前起义。南线解放军的两个军,已经对你的友军发起攻击,解放旅营的战斗即将打响。战旅长北方防线的对面,解放军的两个军已经到位,正等着旅长掉转炮口,一起攻进旅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