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烛光晚餐,是灾难的记忆,像冰雪一样严寒同时也是悲痛的呐喊。
姚广志听了刘鑫群似真似假的话后,大声吼道:“像什么,你说我像什么,我还能像卧底吗,我一个会计,卧底能找我呀。要是卧底真的要找的话,也会找像你刘鑫群一样的,你可别忘了你是机要处的秘书。那可以卧底最眼红的位置。”
刘鑫群没有回答,他知道所有这些苦苦的挣扎都没有用,都不会换来别人的爱怜,或许他认为自己现在同战守安和萧文华一样,沉默才是更好的表达。
沈在新看了看道:“我想今天,这顿饭是局里边给四位践行的吧。践完行之后我们就出发,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面壁思过。”
听了沈在新这么一说,姚广志声音嘶哑地问道:“主任,咱们去什么地方?”
“九曲岭”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面壁思过的地方,我希望诸位去那里后能够取得反省的成果,也许没有,但是我们应该按照戒严勘乱的原则,四位结伴上路,以绝后患,其中三位是为了清除共 匪而牺牲的。来,我敬这三位一杯。”说完沈在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看着沈在新端着酒杯站起来,战守安,萧文华和刘鑫群也陆续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姚广志慢慢的将发抖的手缓缓伸向酒杯,摇晃着的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人都盯着姚广志,只见他手颤抖着,整个身体左右摇晃,额头上满是汗水,只听到“哐当”一声,姚广志手里的酒杯掉在餐桌了,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地抽蓄着。
看着倒下的姚广志,他们没有一个人走上去,只是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虽说是在广州,但昼夜的温差还是挺大的,他们四个人被押上了开往九曲岭的火车上,车内外的温差让战守安感受到车厢内带有酸臭的热气。战守安突然觉得这趟临时加工的火车像一只巨大的硬壳甲虫。火车徐徐开动,战守安觉得他的人生自从离开旅营后就有点像梦境。这时在车厢里醒来的姚广志看了看刘鑫群问道,“兄弟,兄弟我们这是去九曲岭吗。”刘鑫群没有说话。
他又继续爬到萧文华的面前,“九曲岭。”又转身看了看看似睡着的战守安,“咱们这是去九曲岭。”
没有人搭理姚广志,他自言自语道,“自从日本人建立九曲岭监狱,凡时去的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的,这个你们都知道的,诸位,咱们都是兄弟,你们几个到底谁是共 产党的卧底,谁是,赶紧认了吧,你们看看,这回不是闹着玩的,你们都看见了吧,不承认也是死呀。你都想死,干吗还带着三个无辜的人呢。看在,看在大家是同仁的份上,看在咱们曾经一起打鬼子,一起共同剿匪的战友情谊的份上,咱们,咱们还是别同归于尽吧。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姚广志跪在地上大声地哭喊着。
“对,这样,对,对,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恳请那位共 产党卧底同志让他自首,对,只要他承认,沈主任都说了一定宽大处理。这样的话,这个人就呆不了几年。我敢保证其他的三位兄弟轮流替他照看妻儿老小直到他出来,不给他添任何麻烦,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姚广志还在不停地在三个人面前询问着。
战守安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姚广志道,“姚会计,都折腾了一个晚上了,还让不让人睡觉。”说完又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姚广志在想,战守安的哥哥叛国投共,更何况他广州后,凭空消失了几天,又同共 产党卧底秦风在一起,不明不白。想到这些姚广志爬到了战守安的面前道,“战守安,其实你就是卧底,全局上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