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不知道什么样的境界能将雪花变为刀片,更不知道对方的道法还能变化出何种的奇妙手段?总之百十名扮作蛮人的汉人全都死了,并且活生生地死在了他的眼前。
这对于身着汉装的他,以及他身旁穿戴着崭新汉装的荒人侍卫来讲简直就是个莫大的讽刺。
若是大汉帝国的国主刘明举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会龙颜大怒的罚他喝酒三杯,或许到时候都不只是罚酒的这般小事了。
但林落凡很庆幸常逢春是名荒人,更庆幸他自己站对了方向。
若是方才常逢春对着他施展那般神奇的手段,他一定也会会死!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滴,虽然这个时候,他本应该没有汗滴才对。
打从内心深处来讲,林落凡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小人。他的英雄大义只会在某一时刻受到感染,若常逢春不是一名荒人,若常逢春没有显露出他的英雄气概,怕是林落凡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但林落凡就是鬼使神差一般地替这么一个大修行者出头了。那么做为回报,或许他能收下这个常逢春,并让常逢春成为他的一名跟班。这种想法在此时此刻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从他的脑袋里里冒了出来,而且如此地自然地不能再自然了。
若是让其他人等知道他脑子里现在所打得小算盘,估计那一众荒人侍卫会更为惊讶的甩掉了自己下巴。甚至比看到常逢春施展神奇手段的那一时刻还要惊骇不已。
常逢春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念力似乎极度的亏空。
林落凡关心地想要靠上前去,却被常逢春警惕的眼神扫了个寒颤。
林落凡很自觉的止住了靠近的脚步,他心中明白,对于一头受伤的野兽来讲,最为脆弱的时候往往也意味最为危险。因为受伤的猛兽的致命一击往往来自于他最后的全部力量。
由其是在看到对方的凌厉的眼神后,他很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林落凡站在极远处对着常逢春大声说道:“常大哥,你是荒人!?”
常逢春地喘着粗气道:“怎地?”
林落凡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常逢春眉毛微微一挑,置疑道:“一家人?”
林落凡点了点头道:“在下不才,身为荒人的荣誉长老。”
常逢春道:“你是林长老?”
林落凡惊道:“你怎么知晓我的名字?”
常逢春惨然一笑,道:“你可知我此番为何被下了大汉帝国的大牢?”
林落凡道:”为何?”
常逢春道:“我虽为荒人,但却自幼流落大汉朝,爷爷临死前让我孝力大汉军中,便是为了今日。”说到这里,常逢春“唉”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早些时日,我探得消息,听闻林长老带领荒人自极北寒域归来,大破右帐王庭,犹若神助。身为荒人,我便兴奋不已,如此又是过了数日,偶然听得大汉军方将要对林长老不利,便拼死想要为我荒族出得一份力,不曾想消息尚曾送出,我却被有心之人查到了底细,将俺下了大狱。我趁夜逃将出来,不曾想却在这里遇到林长老,真是万幸也!”
林落凡不知常逢春所言真假,但还是十分感激道:“如此说来,你我倒真是有缘。你是荒人却入了大汉的军中,为救我性命只身犯险,令小弟心中敬佩。我是汉人却添为荒人的长老,为你鸣不平,却又侥幸得胜。只是不知大哥又是如何逃将出来的?他们为何只是派了一些寻常兵士来围捕于你?”
常逢春似乎知他仍有怀疑,但仍是毫不迟疑道:“我虽孝力行伍,却只一名普通的近身侍卫罢了,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探得如此重要消息,汉人又怎知我早知入了洞玄之境,并且身负明教的功法。若非如此,我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