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的话音才毕,只听得“噗”地一声,年轻男子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插进了夏侯婉的肩头,鲜血涌了出来。
紧跟着一声尖啸划破了整片草原,奇怪地是这道声音并非来自于夏侯婉,她只是微微蹙眉。
亦不是林落凡,他的面上似乎未起任何的波澜,冷漠地有些让人窒息。
常逢春站在一旁,双手挡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显然啸声出自她口。
年轻男子开始沉默,显然这一幕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最应该叫的人没有叫,最应该有所震动的林落凡似乎比他自己还要冷漠,他有些不解的看了面前的三人一眼,对着林落凡道:“看来我低估了你!”
林落凡点了点头道:“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我的理智往往能战胜自己的恐惧并且相信对于修炼了魔功的荒人来讲,挨上一刀,就跟被蜜峰蛰了一下一样。”
青年男子摇了摇头。
林落凡道:“怎么?还是不信?那不如你放过她?在我身上试试?”林落凡单手指着夏侯婉道,有些戏谑地说道。
青年男子再次摇了摇头,笑道:“我叫段孝天!”
“嗯?”林落凡一时竟不知段孝天此时自报家门的意思。
段孝天抬起头,看到了林落凡面上的那丝掩饰不住地疑惑继续道:“我不是不信,而是无奈!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两这样的怪胎?明明主动权在我的手中,威胁你的人应该是我。在旁人看来却似我在被你们两个所威胁?这岂不是很好笑?”
林落凡认同地点了点头,道:“所以你自报家门?”
段孝天道:“我一向不会对我的犯人自报家门,因为他们都很怕死。而你们两个真得很有意思,我不想你们直到死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林落凡道:“难道我还要因为知道你是谁,而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段孝天笑道:“事实上很多人知道我的名字后都是如此……”
林落凡本能地皱了皱他的眉头,心中想着:这个俊面小白脸似乎开始胡吹大气了,哪有明知对方要杀了他,还会将杀他之人当作菩萨供将起来?
林落凡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常逢春,却对着段孝天说道:“她似乎是我们三人中的短板,要不,你在她身上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告诉你天书在那儿?”
段孝天道:“不试了,毕竟你跟她的交情应该不深,我一路追蹑在你的身后,又怎么不知你们才是相识?而且我相信你我都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让自己分神的不是吗?”段孝天的话很冷,在他看来杀人都是小事情,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大事情呢?
林落凡在听到段孝天的话后,他的瞳孔猛得收缩在了一处,细成了一道线,心中打起了冷颤。
他的表情却在笑,笑得很灿烂,如这冬日里的阳光令人感到了一丝温暖。因为他似乎找到了段效天最为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过骄傲。一般骄傲的人通常又都过于爱惜自己的声誉。
马渭马大哥就是如此,就连杀人也要用正当的手段。
夏侯霸更是如此,对于下毒这种事情,他不是把它看作是一种计谋而是当成一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们都有值得骄傲的境界,但林落凡没有,而且即使有,他也不会这般骄傲。
对面的这个叫做段孝天年轻人,年纪轻轻,境界高深,应该是道门里,甚至这个世界上某种顶尖的存在,至少是洞玄境中期或者巅峰的境界,自然也会更加的骄傲。
段孝天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笃定即使杀了林落凡,也得不到那本天书,他直视着这个在此时此刻仍能笑得如此开心的眼前之人直言不讳道:“你怎么才能告诉我,天书在哪儿?”
林落凡沉吟了一阵儿才道:“我这个人最受不得别人威胁,最喜欢与人打赌。你作为苍天道门里一名大神官,而我做为荒人世界中的一名长老,我想与你来场对堵,如果你赢了,我便告诉你天书在哪儿,你看如何?而且说不定你我这样两位重量级的人物的这一次赌约会成为日后的美谈?”
“可我凭什么要与你打赌!?”
“你也可以不赌,但想要知道天书的下落恐怕需要费些气力了。况且苍天道门一向自诩为天下第一正门,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不耻的手段出来?”
“你是说你所中的十香软金散?”
“那还能指得什么?”
“即使是你三人未中十香软金散,想必在我的面前变只不过蝼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