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姑娘对他有救命之恩,林落凡岂能不管,就要站起。
那知坐在一旁的王天德,一手把住林落凡的前臂道:“落落本就是这青楼里的姑娘,他吃的是这口饭,自然就得受得了这等窝囊气!你说是也不是?”
林落凡转头道:“那也不能就此不管!倘偌这被围之人是你,难道你要我袖手旁观不成?”
王天德道:“不是不管,但你若要在这种地方强出头,最好还要称称自己斤量,我亦是好意,怕你吃了大亏!”
林落凡心中略动,转念又是一想,大丈夫做事,想做便做,又何必计较自己的得失?何况落落姑娘虽是青楼女子,但在林落凡的眼中与常人一般无二,哪一个女子生来便想着进了青楼,做了这等行当。
落落说不得就是个苦命的姑娘罢了。人家前番救下自己的『性』命,自己若是就此默不作声,才是有违本心之举。他大袖一甩,快步向落落那处走去。
王天德苦劝不住,见林落凡冲了过去,思了良久,亦是将心一横,跟在了林落凡的身后。
走至近前,林落凡挑眼向里看去,只见一名锦衣青年站在落落身旁,脸『色』苍白,眼神冷戾,明明年龄尚轻,只有十四五岁,却像是在酒『色』里打熬了无数年,尤其是那人的神态,给人一种极其狂傲的感觉,令人见而生厌。
青年把着落落的左臂,在落落脸上一扫,阴恻恻地说道:“落落姑娘,你三番两次戏耍了本少,今日被我遇到,还想翻出本少爷的手掌心不成?”
落落不知为何听得那青年说得两句,手捂着左脸,一脸惧『色』道:“司马硕少爷,奴家怎敢戏耍了你?这不是我有了客人吗?你又何必动手?”
林落凡向落落面上一瞅,但见落落虽是右手捂着脸颊,仍有指印『露』了出来,想必落落已然被眼前这个叫做司马硕的青年打了一巴掌!
司马硕嘿嘿笑得两声,从人群旁里钻出一名中年女人,脸上也不知涂了多少的粉才能遮下她那满面的皱纹。
中年女人来到司马硕的身前,未语先笑,抬手扬了扬手中的丝帕,在司马硕的身前一点。
那司马硕眉头微皱,满脸的厌恶之『色』,直将那中年女人忙是缩回了手指,但她仍旧强颜格格笑道:“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司马大少来了,坐坐,快坐下说话。”回首训斥了身旁的两名小厮,又是对着落落连施眼『色』。
司马硕道:“你们这青楼里的姑娘很不给我的面子,今天小爷别无所求,就要这名姑娘暖床就成!”
中年女子,脸『色』一怔,随即又是面上带笑道:“司马少爷,我们迎春楼里的姑娘又不是只有落落一个,她这姑娘模样生得不好,嘴角上有颗黑痣,人家都说这女子嘴上有痣,命里不好。况且这姑娘就连那床上的功夫啊,也是差了不少!”中年女子干笑了两声,又道:“再说落落确实今日身子不大方便!我的大司马硕少爷,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来来,我给您要两个咱迎春楼里的头牌!”她连招了两下手,从旁里上来两名长相艳丽,身子婀娜的女子,二人被中年女人一推一送,投进了司马硕的怀抱。
司马硕将身子一横,抬手拂袖,那两名迎来的女子,便如被秋风扫过的树叶一般,二人同时摔倒在地。似乎吃痛不已,就连那美目之中亦是含上了泪花,只是不敢坠下。
这两名风月里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子,自动投怀送抱,结果连话也未说出来,就被这司马硕甩在了一旁。她二人大觉面上无光,但仍是笑个盈盈,做出一幅娇弱之态,起身对着司马硕道:“硕少爷,你怎么还不理奴家了呢?这是谁惹着你了?”
司马硕理也不理她二人,面上铁僵,似要发怒。那中年女子连连对二人使了眼『色』,这两名风满娇弱的女子这也尴尬笑得两声道,翩然离去。
林落凡才是走近,只听得“啪”地一声,那司马硕竟掴了那中年女子一掌道:“少他妈的给老子废话,今夜我就要她来陪我。你若是不肯,我看你这青楼也不必干了。如果落落真是不大方便,本少也要亲眼验过才算!若是没有,看我不拆了你这青楼?”
中年女子,被司马硕抽了一个嘴巴子,哪还敢『乱』说话。直捂着嘴叫痛不已。
此时四周站了不少的丽春院的姑娘与小厮,却没有一人敢再上来。王天德站在一旁对着林落凡呶了呶嘴道:“此人司马硕,是当今皇后的远方宗亲。若论起辈份来算,怕是叫皇后一声表姐。这人小小年纪,便入了洞玄,修行资质出众!在司马一族中,算是青年才俊。只是此人骄横跋扈,沉溺于酒『色』,无人敢惹。据说这些年里做了不少的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没有闹出什么人命,所以这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我劝你,还是少惹为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