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克信斜愣了一眼范祥照,生硬的说道:“当然是你们拿称约粮食了,我们是监督员!”
小陈蛋接着说道:“你怎么杀鸡还问客呀啊?你们该干什么就快点干什么!”
杨江波皱了皱眉头:“哎,有粮你说话干吗这么难听啊?”
小陈蛋反问道:“吸,我说话难听吗?我告上你,我不是说活人妻,劝活人妻再往前走一步,找个老光棍叫老光棍也沾沾女人的滋味儿。净跟她低三下四的好言相劝哪。平时你们当队长的,跟我说话不都是这么难听吗?我今天是五队社员选出来的,分粮食监督组的组长。我就得跟你们这么说话,我这叫有权不使,过期作废。”
杨江波被气的火冒三丈,刚要开口和小陈蛋理论一番,被范祥照赶紧拦了下来:“江波,得了得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拿秤约粮食,我帮着你抬秤。”
杨江波狠狠的瞪了小陈蛋一眼,扭身在谷囤里一手拿起了二杆子秤,一手提拉起秤砣,冲钟平说:“叫人进屋分粮食吧。”
王华转了转眼珠子,上前一步阻拦说:“等会等会再分,你们前对对秤盘星,我们看看准不准。”
饶克信搭言道:“不用了,这杆秤我使了好几年了准着哪。”
刘学静阴阳怪气地说道:“使秤约东西碍不着秤准不准,关键是呀拿秤的人,得把心搁在正心口窝子上,不能昧着良心拿秤约粮食。”
范祥照不想和这几个人,过多的纠缠下去,随声附合道:“你说的对。”他又转身对杨江波说道:“江波你就拿秤约粮食吧。”
范祥照的话音刚落,小陈蛋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停停停!”他说完上前两步,紧盯着杨江波手里的秤砣:“这么着约粮食可不行,这栓秤砣的绳子也忒顸了,得把栓秤砣的绳换了。”
杨江波:“绳顸点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吗?”
小陈蛋:“毛病大大的有,你这个生马蛋子甭想用这根顸绳儿,赚我们这四个新来的人儿,摸不着门的人儿。其实我们四个人都是寡妇、活人妻再找个老爷们,对结婚当天的后晌,要干什么事我们早就都是熟活了,你赚不了我们。”
听完这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人们都无声的一笑。王华、刘学静则狠狠地瞪了小陈蛋一眼。
杨江波:“你说谁是生马蛋子呢?”
小陈蛋:“你还甭冲着我瞪眼珠子,你这个秤砣用这么顸的绳儿,约粮食的时候把整个的,秤盘星子都压在绳底下了,谁也看不见。你把绳子的一大半儿,要是压在秤盘星的前面,这粮食就多约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反过来,你要是把绳的一大半儿,压在秤盘星子的后面儿,这粮食约出来的分量就不够了,少约多少斤粮食不祥。杨副队长我叫你己个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吧?”
小陈蛋说完,人们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儿。不得不承认小陈蛋说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王华也没想到小陈蛋,今天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她笑盈盈地看着小陈蛋:“呦,陈有粮你想的比我们还周到哪。”
小陈蛋沾沾自喜,嬉皮笑脸的紧盯着王华说道:“我这叫要想逮着贼,就得比贼还得贼。要想逮住跟己个的媳妇睡觉的那个人儿,就得比那个人还得会搞破鞋。”
杨江波非常厌恶的说道:“陈有粮你都多大了,怎么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呀?”
“我这叫话糙理不糙。”小陈蛋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