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祥照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社员集合的地点。他见妻子正双手叉着腰儿,跳着脚的怒骂着。他恼羞成怒,火冒三丈,扒拉开人群来到刘素玲的身后。伸出双手抓住妻子的一条胳膊,用足了力气猛地往外一抡,把妻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瞪着双眼厉声喝道:“你、你给我家走,你在这耍什么浑蛋呢?”趴在地上的刘素玲抬起头来,见原来是自己的丈夫,把她抡趴在地上了。她的火气更大了,她疯了似的呼地站起身来,手指点着丈夫骂道:“好你个废物种,别人你不敢惹,就会揍己个的老婆子呀?我他妈的犯不着跟跟、跟你过了!”刘素玲说完,一弯腰冲着范祥照撞了过去。
刘素玲的举动太突然了,脚步也快,力气也猛。范祥照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根本来不及躲闪,被妻子一头撞在了小肚子上。只听“哎喝”的一声,噔噔噔被撞的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疼的他是呲牙咧嘴,紧皱着眉头喊道:“老万、真钢,你们快着点把她给我弄的家走!”
老万、李真钢、景书兰、向红阳等人,赶紧上前连拉带相劝。老万从背后把两条胳膊,伸进刘素玲的两个夹肢窝里去,抱住了如素玲前胸,李真钢从前面儿,抱住了刘素玲的两条腿,两人合力抬着刘素玲,就往人群外面走。
刘素玲发了疯似的连带喊带骂,拼了命地挣脱着。没走出几步,刘素玲的一条腿连蹬带踹的,挣脱落了地儿。李真钢弯腰想要再次抄起,刘素玲落在地上的那条腿,被刘素玲铆足了劲一脚踹在了裆处。李真钢疼的“哎呦喝、我的个亲妈妈呀!”“哎呦”喝字还没有喊出来,便松开了抱着的,刘素玲的另一条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叉开两条腿,两只手捂着裆部,蜷曲着身子“哎呦喝,哎呦喝…”的喊叫了起来。
向红阳见状连忙松开了,拽着刘素玲的胳膊两只手,跑过去蹲在李真钢面前,关心的问道:“兄弟兄弟,踹着你哪了?”
李真纲紧皱眉头,脸上露着痛苦的表情,也顾不得看向红阳一眼,腰一直一弯:“哎呦喝,哎呦喝喝……”连着声的嚷着。
向红阳着急的问道:“你别哎呦喝了,你快点告上我,踹着你哪了?不行就紧着瞧瞧去!”
李真钢弯着腰,低着头,咧着嘴说道:“嫂嫂嫂子,我我、我嫌寒碜,不能告告告你。”
向红阳:“你一个小xx孩崽子,知道什么叫寒碜哪?你告上我,是不是踹着你的蛋了?”
李真钢臊的脸通红:“好好赛是,好赛是。我的个亲妈妈呀,你你踹后儿子,使劲还真真够实喽的呀。”
向红阳站起身:“什么好赛是啊?紧着找人带着你去去看看吧!”
“不用不用不用,这会疼的差多了,差多了,等会就好了。”李真钢低着头合着眼的说道。
向红阳又弯下腰,伸着脖子看着李真钢:“我前告上你,不行就快着找先先看看去,要不你将来连个媳妇都寻不上了。”
这会的李真钢额头皱的,就像西北山的麻核桃,本来就不大的双眼紧紧的闭着,俩只眼角上挂着泪珠儿。
刘素玲在众人的极力劝说下,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
盛夏时节,乡村里的人们晚饭吃的都比较晚。人们往往在傍晚时分趁着天气凉爽,多劳动上一会儿,等到天黑才回家,一般人家的晚饭都是,在晚上九点钟左右吃。
晚上十点多钟,饶克信、刘学静、小陈蛋才在王华家聚齐,开始幸灾乐祸地猜测着,他们把检举信偷偷的,送到公社机关以后,会给范祥照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王华站在屋地上,自鸣得意的分析着:“今儿个过晌午集合的时候,看母老虎(刘素玲)那快被气死的样儿,咱们给公社里写的那封检举信准管事了,公社里说不定开始调查他(范祥照)了。”
小陈蛋大模四样的坐在炕里面儿,背靠着窗户台儿,伸直了两条大腿,小脑袋瓜子一晃悠附合道:“大闺妮结婚有小孩,那是肯定的事啊。”
王华厌恶的瞪了小陈蛋一眼:“你放他妈的屁去吧,要是赶上哪个大闺妮有毛病不会生养,她上哪有小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