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给孩子注射上了退烧针之后,又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儿,见孩子没什么异常变化,便开了个处方儿,递给林护士说道:“林护士,这个小孩已经脱离了危险。我给他开了三天的药你去拿,等小孩一会醒了吃上一包儿。哦,药费还是我拿吧。”
林护士点了点头儿,转身走出了急诊室。
站在一旁的肖秀英十分感动,双手紧紧抓住周娜的一只手:“谢谢您了先生同志,你就是小孩的救命恩人哪。等小孩的爸爸来了,我马上把钱还给你。”
周娜:“同志,你不要忒客气了,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
肖秀英感激地:“现在好人多呀!”
周娜对张文宇、张健叔侄俩,今天的行为非常敬佩。她赞许有加深情、感慨地:“那两个同志的行为,只有在伟大领袖、共产党领导下的,新社会才会发生啊!”
肖秀英点点头儿:“伟大领袖、共产党、这个新社会儿、这个新社会的人好哇!”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周娜对肖秀英说道:“同志,我建议你今儿个后晌,你们母子俩就别家走了。在这住上一宿,这小孩刚才烧的忒厉害了,万一你们家走以后病情发生反复,得不到及时救治会出现意外的。”
肖秀英点头同意。
林护士进到屋里,把药给了肖秀英,嘱咐了几句肖秀英给孩子吃药的用法儿、用量之后,便和周哪离开了急诊室。此时肖秀英紧张、恐惧的心情逐渐平稳了下来。身心疲惫的她一下子,挨着孩子就坐在了床上,想休息一会儿。她刚刚坐下,又一下子蹦了起来。猛然间,她想起了帮助自己把孩子,送到卫生所来的张文宇、张健叔侄俩来了。
“我的俩大恩人呢?”肖秀英自语了一声急忙站起身“噔噔噔”的跑出了急诊室。
卫生所的屋里、院子里、甚至连厕所里,她睁大了一双眼晴,风似风火似火地,都反反复复找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张文宇、张健叔侄俩的身影。她恍然明白了,这俩大恩人是不辞而别了。
肖秀英跑到公社卫生所院子的大门口儿“扑腾”一声双膝跪了下去“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我们家里的俩大恩人哪,你们这这是上哪了呀?你们救了我儿子的一条命,我我、我都不知道你们姓什么叫什么呀。你们是哪个村的人呢?以后可叫我们一家子人怎么报答,怎怎么谢忱你们呀……”
回过头来再说一下家里的,老乡亲们此时的情况。
肖秀英的一去不返,使田地里参加挖沟劳动的社员们,对母子俩充满了担心与不安。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范祥照从沟里蹦了上来,冲着沟里的社员们喊道:“散班了,大家伙别干了,赶明儿咱再接着干。”
人们各自拿起自己的衣服,扛着铁锹纷纷从沟里走出来。顺着沟旁的小道儿,说说笑笑地往村里走去。有的人找了块砖头擦磨着沾在铁锹头的泥土。
李真钢是最后一个爬上沟来的,他爬上沟沿儿,站都没有站起来,就势来了个“懒驴打滚”“咕噜”往外一滚,仰面朝天,四肢平放,双眼一闭大口喘息着。
老万扛着铁锹,铁锹把上搭拉着褂子,来到李真钢身边站住,咧开嘴笑了笑:“哎哎哎,真钢,起来起来,我给你袋烟抽。抽袋烟是把心宽,解馋解懒解腰酸。”
李真钢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儿。
老万把铁锹把上搭拉着的衣服拿下来,顺势把铁锹戳在地上:“真钢你快着起来呀,我这可是过年的烟你抽不抽?”
李真钢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老万,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个疼我的好万大哥呀,你要是真讲情义,真想给、给给我抽袋烟,你就把烟给我裹、裹好了,给我把烟点着了,塞到我的嘴里来吧。”
老万:“喝,你还真把己个当成三军总司令了?鸭子说话,我刷的你呱呱的了!戏台上的马你走人吧。”
李真钢又闭上了双眼:“万万大哥,今儿个我就不抽你的烟了,我求你帮我个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