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钢:“因为旧社会当官的人,向着有钱的人,有钱的人巴结当官的人,他们合着伙的压迫、剥削老百姓,造成了贫富不平均的情况。旧社会的穷人多,有钱的人少。穷人一年到头的累死、累活的干活儿,还吃不上、喝不上、穿不上。有钱的富人,一年到头的什么活都不,净靠压迫、剥削穷人活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吃的肥头大耳朵,油头粉面的。怎么会没有土匪、没有贼、没有老抢啊?土匪、贼、老抢儿,大部分的都是穷人。穷人吃不饱饭饿急了,可不就得当土匪、当贼、当老抢儿,偷、抢那几个有钱、有粮食吃的人家呗。”
鲍云发:“对喽。”
鲍云发、李真钢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儿,不知不觉的进了县城,走上了县城里的一条主要马路。两个人在马路一侧的,便道人行道上走。
县城里的行人多,各种车辆也不少,显的十分热闹。
人行道上男男、女女不同年龄段的人三、五成群,俩、仨一伙儿,也有单行人南来北往、熙熙攘攘。有一点要说明的是,有两种人分的非常明显,那就是城里上班的工人,与农村种地的农民。不用问,哪个人是城里上班的工人,哪个人是农村种地的农民。只要通过一个人走路的举止、眼神儿、皮肤的颜色、穿着打扮,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城里上班的工人,男男、女女举止稳重,眼神专注、目视前方、皮肤白晳、光滑、走路自然、穿着打扮洋气、说话温和。即便是穿着带补丁的旧衣服,补丁补的也是平平整整,洗的干干净净,显的得体、干净、利落。农村种地的农民的举止,缩手缩脚慌紊,俩眼东张西望不够用的,就是不看脚下。说起话来生硬,皮肤黑黄、粗糙。就是穿的是一身新衣服,让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合身、得体、自然,并且还拘紧。要是穿着一身,带着补丁的旧衣服,补丁补的不平、不整,抽抽褶褶、邋邋遢遢的。
再看马路上骑自行车的人,城里的男男、女女的人骑的自行车无论新旧,骑的都是比较先进、洋式儿、轻便的自行车儿。骑着自行车都是稳稳、有秩序、有礼貌的行走。
农村进城的农民就不同了,骑的自行车大部分都是笨重、简易的水管自行车儿,前、后轱辘连个杀自行车的闸都没有。骑着自行车不管不顾、没有秩序、没有礼貌,比城里人骑自行车骑的快,见缝就插、见空就钻。骑着自行车进城的,绝大多数的都是男人,大部分的人剃的都是光头,皮肤黑黄色,敞胸露怀,褂子的两个袖筒往上一捋,两个裤腿往上卷到,过了膝盖处往上点儿。还有的人连鞋都不穿,光着两只脚丫子骑自行车儿。
看,有一个剃着光头,连褂子都没有穿着,光着脊梁、高卷裤腿儿,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骑着一辆水管的自行车儿,自行车后面坐架上的,外侧挎着一个柳条编制而成,有二尺多长、一尺多宽、二尺来高的小花筐。小花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儿,就不得而知了。小伙子由北向南,虎着个脸的、撒了欢似的骑呀。他的屁股离开了自行车坐儿,几乎是站直了身,两个肩膀子左一歪、右一斜,晃悠着个秃脑袋瓜子,身子往上一窜、往下一沉,上身稍微往前伏下一点儿,两只眼睛瞪的溜圆溜圆的,一下眼睛都不来眨巴的。一会自行车把往右一拧“噌”的一下,自行车骑上了机动车道。骑不多远儿,自行车把往左一拧“嗖”的一下,自行车又骑回了自行车行走的道儿。小伙子秃脑袋瓜子的顶上,头发根子里的汗珠子,被阳光一照,像是顶了一脑袋瓜子的,珍珠闪闪发光。脸上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身上的汗水流到腰间,一圈的裤腰,杀的青布扯条子的腰带,被汗水都湿透了。还别说,这小伙子骑自行车的本领,还真够娴熟的。机动车的道上,各种机动车不算少,自行车道上,骑自行车的人更多。这小伙子疯了似的骑自行车,骑的这么快,他愣是剐不上一辆机动车,蹭不着一辆自行车儿。人行道上走着的城里人,有的人一边慢慢的往前走,一边扭着头看骑自行车的小伙子。人人都担心着小伙子,怕小伙子撞上汽车,碰上骑着自行车人的出个祸事儿。有的人想上前拦住小伙子,劝说小伙子,不要骑这么快的自行车了,出个事就麻烦了。想劝说的人,还没有等到走到便道的边上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嗖”的一下,就在眼前过去了,消失在骑自行车的,人流里面了。有位老人自言自语的嘟囔:“我的个姥姥啊,这小伙子骑的是自行车吗?我看他纯粹骑着颗流星赶月哪!”有两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干脆停下脚步站在那,手打凉棚看着,刚拐上机动车道上,骑自行车的小伙子,议论:
“呦,他二大爷你看,救火车的前面儿,还单另的有一个,骑摩托车的人管开道哪。各种车辆都给这辆,摩托车让道。”
“兄弟你的眼比我的眼,花的都厉害,那个人骑的可不是,两个轱辘的摩托车,人家骑的那是,三个轱辘挎斗的挎子车。”